绍兴二十五年十月二十一日酉末

    南宋临安丞相府

    秋尽冬临,风即雨近,秦桧坐在内堂,旁边坐着秦熺,秦桧近来身T微恙,染了风寒,有点咳嗽,秦熺捧着一碗汤药,准备呈给秦桧,秦桧却是要接不接的样子,似在想什麽心事。

    秦熺关心道:「父亲为何愁眉不展?可是身子那里不适?这碗汤药可是由姜太医亲自调配,用了八种罕有贵重的药材配制,对身T极好,只有皇上能喝得上。不管如何,健康才是最重要的,父亲,先把这碗汤药喝了吧!」

    秦桧咳了一下,接了碗一口喝下,回道:「我没什麽,我本想趁这次微恙诓称重病,来试探朝上诸公和皇上的反应,没想到他们一听到我散出的《病入弥留,亡不待夕》的风声,竟一个也没来探病,那也罢了,官家钦定的棺椁楠木还没开始找,那些老狐狸小狐狸竟开始算计我在朝中的权辖事务,甚至开始与我安cHa在各州府的主事眉来眼去,明通暗传,打算接收我在地方上的政官势头,财源往还,真是可恶。」

    秦熺安慰道:「其实这样也没什麽不好,经过这番折腾,至少可以引蛇出洞,让我们知道谁是忠心的,等父亲好点,可以开始谋划,看怎麽清理这些恶货。」

    秦桧摇头道:「在朝的那些昏昏庸官,那一个不是自私自利,唯权唯财,那一个会真正忠心於我?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们的动作会这麽快,这麽绝。这没打紧,最主要的是皇上的态度,我散出重病的谣言已快一个月了,但皇上至今连一个太监也没派来问候,真让我心寒,不仅於此,我是恐怕皇上受J人鼓惑,打算弃屣於我了。」

    秦熺回道:「父亲多虑了,皇上还要仰仗父亲朝上的势力,中书省,枢密院,兵部,礼部,工部,户部,大理寺,禁军,甚至是皇上身边的侍卫都是父亲的人,皇上要是有二想,我们也是要好好提醒皇上。」

    秦桧点点头,回道:「说得是,是我多虑了。不过你确定大理寺还听我们的话吗?上个月邢忠Si後,皇上不知那来的天外一笔,破例提拔一个没没无名的五品缉司办右少都尉暂代大理寺卿,让我措手不及。你知道这个人吗?」

    秦熺回道:「孩儿只知此人叫王重仁,不过我会找机会探探他的底细。孩儿倒是担心那重现江湖的朝天阙,据报,邢忠和三sE狐都是他杀的,不知他会不会打这里的主意。」

    秦桧道:「不至於吧,江湖事又与我等何关。况且自从邢忠Si後,你不是又多加了六十四个什麽罗汉吗?」

    秦熺道:「父亲,是六十四罗汉阵。孩儿特别从禁军调派了重兵白天守这丞相府,另外从禁军,大理寺和兵部调了六十四个高手,另组了一个罗汉阵,两个六十四罗汉阵一明一暗,晚上守着丞相府。只是这朝天阙听说二十日前与武林第一人完颜破战了近一个时辰,最後将完颜破打成重伤,完颜破就此退出江湖,孩儿还是有点担心。」

    秦桧道:「你要是怕,我把皇上的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请来这里。」

    秦熺道:「孩儿知道,皇上亲卫个个都是武功高强,但两个侍卫又有何能耐能与朝天阙抗衡?」

    秦桧笑道:「这你有所不知,赵无情,赵无义,都是当世高手,他们可是数十年前数一数二的绝世高人。」

    秦熺道:「无情无义?可是皇甫情,皇甫义他们两兄弟?」

    秦桧道:「这麽久了,我忘了他们真正的名字。他们自从投了皇上,都改姓赵了。他们可是邢忠当年推荐给我,我转推荐给皇上当亲身侍卫。他们俩,无论什麽时辰,至少有一个人会伴在皇上身旁。如果皇上出了皇g0ng,他们也一定会在左右护着。」

    秦熺喜道:「如果是皇甫情,皇甫义他们兄弟俩,那我们就大可放心了。当年莫闻榜刚出来时他们就占了第三,第四,只在北无痕和完颜破之後,数十年前却忽然消声匿迹,原来他们投了父亲,那太好了。」

    秦桧笑道:「荣华富贵,谁不想要,虽说他们只是皇钦侍卫,虽是无权,但位如侯爵,官居二品,享尽人生浮华,要什麽,有什麽,b那江湖虚名还要更实际,且又不用常常打打杀杀,生Si搏命,也不用四面树敌,担心报复,有此盖世武功,何不好好武尽其才,报效朝廷。」

    忽然门外有人出声:「丞相,是秦厚。」

    秦桧道:「进来吧!」

    内堂正门一开,进来一个身T臃肿,身材颇矮的中年男子,但他的双目却是炯炯有神,内力修为不低,他正是秦厚。秦厚是丞相府的副师爷兼侍卫总管,武功不错,虽在莫问榜无名,但要入前五十名之内是绰绰有余。

    秦厚道:「丞相,g0ng中太监总司高公公现在在瀚文堂,他是来通报丞相,说皇上在两刻钟内会亲临府上探望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