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离琛心一暖,刚有点感动,席暮云就被炮烙烫了也似松开齐离琛挑开,扶着桌子干呕起来,席暮云边呕边道:“抱歉,我又忘了你没有沐浴,有些犯恶心。”

    心里亮起的火星没能点燃心火,就被席暮云迎面而来一盆冷水浇透。齐离琛语塞地指了指自己,又怒不可遏地指席暮云:“席暮云!你欺人太甚!”

    在齐离琛发作之前,席暮云先溜为敬,回到住处又洗了一回澡,把齐离琛气得不轻。

    近来忙,翠心借给席暮云的书,她只看完了一本,其他的都还原封不动堆在书案上。

    席暮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顾江林是齐离琛仇人之子,憎恨之人的后代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委实是一件令人烦心的事,席暮云咬着指甲,齐离琛真能控制住自己的恨意吗?

    这个问题席暮云没得到答案,顾江林就再次登临齐府,恰逢席暮云与齐离琛在用早饭。

    “我佯装病重期间他多次前来拜访,于情于理都要见见,你安心,只是见面说几句话。”

    齐离琛在席暮云额头落下一吻,起身去暖阁见顾江林,两个人的早饭成了席暮云一人。

    “姑娘比以往淡定许多,前几次五皇子来,姑娘都是骂骂咧咧,恨不得把那个人直接轰出府去。”翠云不动声色看了席暮云几眼,她面色淡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见过几回,我觉得五皇子为人还不错,再者是公子见他,又不是我,我要有什么反应?”

    没有顾江林的开导,席暮云就不会那么快和齐离琛摊牌,有些事拖的越久越难说清。

    其实顾江林无辜的很,从未做错什么,也未得罪谁,席暮云先前却一直骂骂咧咧。

    “姑娘还真是……心思多变。”都说人情绪反复,席暮云的情绪反复则未免过快了些。

    “想说我翻脸比翻书还快就直说呗,说的这么委婉做甚。”席暮云夹了一块冬笋,“咔擦咔擦”地嚼着,厨房新进的冬笋不错,回头拿些来做成麻辣竹笋。

    翠云嘿嘿一笑,尴尬地闭了嘴。一时大堂里只剩下席暮云嚼冬笋的脆响,翠云咽了口唾沫,肚子有些饿了……

    “殿下对鄙人府中的兰花很感兴趣。”齐离琛来到暖阁外,顾江林就坐在窗边盯着一盆兰花出神。顾江林面相温柔,坐在窗边的模样若看侧影,和女子相差无二。

    “阁主府中的兰花都侍弄的极好,就是皇宫里也不见得能养出这样的盆栽来,不知阁主能否让给我一盆,我带回去必定十分珍惜,不损了阁主的心爱之物。”

    “殿下喜欢,就带一盆回去。前阵子我病重,殿下来了几回都未能见上,这盆兰花就当是给殿下赔个罪。”齐离琛双手揣在手捂中,这是席暮云在布庄随手买来给齐离琛的。

    虽说是随手,但齐离琛在这个冬日里时常带在身边,洛清儿还问过几回,齐离琛对亲用之物多要求严苛,非精美精细不用,他时常带在身边的捂手与自身格格不入。

    “花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不过来齐府拜访,我皆是心血来潮,也未同你说过,你身体不便见我,是我冒犯,这盆兰花,可万万算不得赔罪。不过这些天,我确实很想见阁主。”

    顾江林宝贝地把兰花盆栽护在怀里,这是新栽的兰花,小巧玲珑一枝,煞是可爱。

    他这般护着,像是怕齐离琛随时都会反悔把这盆兰花要回去。顾江林目光温柔看着怀里的兰花盆栽,并未看到齐离琛眼中的恨意与阴鸷。

    “殿下,你我一不是朋友,二,我们的交易已经钱货两清,理应不来往才是,殿下常想着见鄙人,想是还有旁的事未问,能憋到此时,也为难了殿下有如此好的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