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位大宗师心知万万不能停下阵法,便将来敌尽数忘却,对天际嘈杂之声充耳不闻。

    老螃领着数万妖兵迎上前去,怒喝道:“何人在此狂吠?有种的报上名来!”小爷正生死不知,眼前这毛贼却来惊扰,如何不让老螃怒火中烧?此时来人若不说个子午寅卯来,定要死得凄惨!

    那一片云层中站着无数人马,当先一人嘿嘿冷笑道:“大螃蟹,别来无恙啊?”

    这人面色青瘦,长着一对三角眼,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令人心中生寒,老螃怒笑道:“好你个丑怪青面螭,往日打生打死倒也罢了,今日居然敢来我东洲境内放肆!”

    老螃脸上虽怒,心底却暗暗叫苦,如今除了龙瑶和倪彩,所有大宗师都去助杨南同化元神去了,眼前这三条杂毛龙手底下的妖兵不下十万,他们自身法力高强、法宝众多,真要拼将起来,死倒不怕,若是让小爷功亏一篑那就万死莫赎了……

    螭龙阴森森的笑道:“你们今日得了这么厉害的一件宝贝,又偷偷在此炼化,我等若是不来,难道要挺着脖子等你们来宰不成?”

    老螃一怔,原来这洗神古阵声势浩大,光冲云顶,惊动了城中潜伏的小妖,这才引来了三条杂毛龙!

    他有心要辩解,但是此时此境,若是弱了气势,三条杂毛龙更会得寸进尺!

    一旁黄面蛟龙不耐烦的大叫道:“贤弟何必与这螃蟹多话,我等点起妖兵一起上前抢了宝贝就走,量他也难挡我灵江三圣的手段!”

    黑面虬见只有老螃一人迎上前来,脸色凝重的道:“贤弟不可造次,这真君庙高手众多,往日那金色大鹏、花妖树妖俱都不见,岂不诡异?莫不是他们埋伏暗中等我们前去送死?”

    螭龙摇头笑道:“二位兄长不必多疑,依我看来,他们正力炼化那件七彩光华的宝贝,定是分不开身来,此乃天赐良机,再不动手,等他们炼化完毕,我们可就晚了!”

    老螃见三条杂毛龙凶相毕露,猛喝道:“好胆!区区三条杂毛龙,也敢犯我真君庙,难道你们不怕他日昆仑尊者将你们斩尽杀绝么?”

    老螃拉起昆仑派做虎皮,果然令三龙脸上迟疑了一下,往日小打小闹倒也罢了,若是真下死手抢了真君庙宝贝,势必招惹上昆仑派,这真君庙倒还罢了,昆仑派却真真难惹……

    黄面蛟龙咬牙切齿的道:“兄长、贤弟,事已至此,还犹豫什么?我等要称王称霸,被这螃蟹一语吓退,今后还如何见人?不如一不作、二不休将这满城屠尽,昆仑派神通再大,也不能教死人说话!”三人之中,黑面虬居长,黄面蛟次之,青面螭最小,三人相逢恨晚,故以兄弟相称。

    黑面虬龙脸色一变,他昔日正是被昆仑高手追得无路可逃,才从东海逃到灵江中来,此时提及旧恨,更是怒火中烧,大叫道:“昆仑派又怎的?一些依附昆仑派的妖怪都不敢杀,我三兄弟还如何称圣?”

    三龙心意已决,各执兵刃,下令十万妖兵将天空围个水泄不通,眼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老螃死志已决,手执蛟龙勾挺身道:“三个毛贼,想要过去,除非老螃先死!”数万真君庙妖兵一声发喊,各执兵器严阵以待!

    眼看两方正要大战之际,纯王府中忽然飞起一道紫光,来到三龙面前不远处,一女子淡淡道:“阿螭,数百年未见,你到是成了气候,敢向我叫起阵来了?”这女子身躯婀娜多姿,衣饰华贵,驾着不灭雷舟,赫然便是龙瑶!

    螭龙见到这女子,脸色大变,叫道:“你……你是西海三公主龙瑶?”

    龙瑶俏脸含霜,冷笑道:“你幼年之际要被西海龙母处死,谁为你求情来着?想不到我昔年倒是救了一个忘恩负义的贼子!我这就去问问吞海伯父,看看他有何话说!”

    螭龙乃是西海龙王私生子,西海正宫龙母最是忌妒,螭龙初生之际血脉特殊,隐有倒海倾江的天然神通,吞海最是喜爱,无奈西海龙母打杀了螭龙母亲还不称心,一心要致螭龙于死地,龙瑶当时年幼,正在西海做客,见螭龙年幼可怜,便出声求情,这才救了螭龙一条小命!

    螭龙见龙瑶提及旧事,一脸讪讪的陪笑道:“龙瑶姐姐,往日救命之恩,小弟怎敢忘记?只是不曾想姐姐突然在此,倒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得罪之处,还请姐姐饶恕则个。”

    龙瑶哼一声,淡淡道:“真君庙乃是我家产业,你既出身龙宫,也须知道四海之盟,往日不知道倒还罢了,现在还不退去,难道还要抢了我的?”

    螭龙大是踌躇,依着情份,倒也不好真的下手,只是这真君庙不是说是昆仑产业?怎的又成了远在西海数十万里之外龙瑶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