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儿听燕不弃这种漫不经心极其随便的语气,一种屈辱感漫上心头,却又隐隐有一点畏惧感和依恋的矛盾心理让她无法自拔进退两难。

    两行清泪悄然流下,燕不弃看了,心中并未有什么怜惜的情愫,只觉厌烦和无趣,毫不犹豫的站起身甩袖离去,最后冰冷的抛下一句话:“收拾好你的表情,我不希望下次再看见这样的你”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直到消失在拐角后才又冷冷说道:“布尘那边我会解决的。”

    看着早已看不见人影的廊间,纪颜儿直直的双眼仿似被凝固,凄楚悲凉的心无法回暖,短短十年让她体会了什么是比万年寒潭还有冷的那就是人心。

    十年对于修仙界来说实在是不算长,但其实也着实不短了,十年里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一个人的性格,原本在人们眼里阳光,自信,还有一些傲气的燕不弃已经被放弃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一些阴鸷,孤僻,偏执的新一代燕不弃。同时那个骄纵,傲气的及大小姐也被一颗冰冷的心磨砺的千疮百孔。

    燕不弃的改变,也使他渐渐的与他往常交好的族兄弟们开始疏远了,关系不再如从前那般融洽,暗自在私下里却用各种手段笼络了一批为他所用的家臣,护院,客卿,培植了一股不小的实力。

    秦昭在师傅那里吃了一个闭门羹,心情极端不爽,出了空间,前去营旗州主城云熙城的城东小酒馆里等布尘老头,打算去跟布尘老头侃侃大山,吐吐苦水,喝喝小酒,聊聊离情,叙叙旧情什么的,当然她并不想此时跟布尘说当年绝灵谷的事情。

    绝灵谷的这个坎儿秦昭不想轻易揭过,她会亲自去燕家庄讨回这笔帐的,到时布尘若能主持公道那秦昭将会一辈子认下这个朋友;如若布尘选择袖手旁观保持中立,她秦昭表示理解;当然秦昭也不敢盲目自信就认为自己的位置就高过人家的嫡亲子侄去,如果布尘选择保全自己子侄而放弃与秦昭的情谊,秦昭也只有一句话:“那,便战吧”

    毕竟此时此刻的秦昭也是有底气的人了,不说一个强大的上神给自己做后盾,单两个神兽犼和饕餮就够他们燕家喝一壶的了;还有一个变态修炼狂魔小呆,在得天独厚的修炼空间里还有屁屁源源不断的天才地宝的供应着,如今的修为早已无限接近出窍期,再加上他的妖兽基因完全碾压人类出窍中后期修士;更不要说摆脱秦昭修炼等级限制的屁屁如今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所以秦昭如今完全有信心和底气,去与像燕家这样的中小家族碰一碰了

    所以说此时此刻燕不弃和纪颜儿的担心忧虑完全是杞人忧天,但他们自己是不知道的,虽然燕不弃自认在绝灵谷这一事中自己是干净的,但为了得到大长老燕楚行的支持他不得不去筹划谋算一番。

    虽然他并未将布尘这个老家伙真正放在眼里过,但如今还要靠他带他们入魔窟,所以不能让这个老家伙和秦昭再见面了。

    秦昭进入小酒馆,四处看了一下,只见厅堂四周围有半开放的隔断,既有开阔的视野又不失一种私密性,互相之间间隔较远互不打扰,每个隔断里砌有一个类似火炕的矮榻,榻上摆放着一张小几,这样的设施极适合一二知己对酌,三四人也可,再多就不合时宜了。

    秦昭刚刚到达云熙城时,闲逛便来此歇过脚,那时酒馆虽不冷清但却不失闲适,是一个独酌或知心倾谈的好去处。

    可当秦昭走进酒馆的时候被里面的人气和热闹兜头扑了一个正着脑袋都有些发懵。

    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句:“秦昭来了”

    大家齐齐看向了刚刚从外面走入的秦昭,并开始毫不顾忌的议论纷纷。

    秦昭看着酒馆里熙熙攘攘的人影,有坐着的,站着的,还有蹲着的,心中一头雾水,又看见这些人都毫不矜持的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最最可气的那一声声失望的啧啧声到底是几个意思

    本想立刻退出去,怎奈秦昭向来就是一个诚实守信的“好姑娘”担心布尘在里面等着他,她不进去,让老头白等就不好了,于是硬着头皮顶着这无数双充满好奇的眼睛往里走,其实脸皮厚也是此时此刻的必备硬件。

    当转了一圈最终没有看见布尘的时候,虽然脸皮厚但也实在不愿被这么多人像看猴子一样盯着了,有心让酒馆的人传话与布尘另约其他地方,但如此多的人盯着,肯定没有保密这一说了,城东酒馆有人来凑热闹,再约城南、城北、城西酒馆又有什么区别

    无奈之下秦昭只好让酒馆伙计传话给布尘:之后方便会去燕家庄专门拜见,后会有期便悻悻离去。

    当秦昭离开大约一个时辰的光景,布尘才急急赶来。其实布尘在燕不换的催促之下早就出门了,如不出意外应该比秦昭早到很久才对。

    谁知祖孙二人刚刚走出落脚的客栈没有几步,便被一群凡人小乞丐给围了个寸步难行,这些小乞丐围住这曾祖孙俩讨要灵石,碎银,否则就不准离开。

    这两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又不能对凡人出手,更不能使灵力震开,这对普通凡人来说可是一点也承受不起的。因此修仙界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修行之人绝不能无缘无故对凡人动用灵力,否则天下修士人人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