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一惊,突然回想起了,他几年前,第一次见到顾漓的样子。

    一身黑,整个人丧的不行,偏偏骨子里透着桀骜,陆枭每次见到他,大抵都是在巷子里,他只身而立,像是隐在黑夜里的猛兽,无时无刻会扑上来咬断猎物的喉咙。

    那时候的顾漓,不说,不听,不信,只是拳头硬。

    陆枭也是心高气傲的年岁,直到他有次被人按在地上打了个半死,顾漓插着兜倚在巷子转角,说他们吵着他了。

    打他的那人被顾漓收拾的很惨,自从之后陆枭就心甘情愿的认他当了爷,走哪都跟他,虽然顾漓的脾气是真的差到了极点。

    弹匣已经空了,顾漓把枪放下,转身离开了训练室,陆枭看见他射过的靶子上只留了一个弹孔,可是顾漓分明,射了五发。

    天黑了大半,只有微弱的半抹光还挂着,顾漓停在大路旁边,往左边空地看。

    这片地停止施工很久了,荒芜的长了大片杂草,林慢语站在隔离栏外面,半截腿都隐入了草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面容认真。

    顾漓走到她后面,垂下头险些擦到她的肩膀,林慢语迅速转头,扇了他一巴掌。

    力道不大,但是发出了清脆的一声,顾漓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林慢语捏着右手,转了下手腕:“抱歉啊,我以为是流氓。”

    “啧。”顾漓骂了句脏话,往前逼了一步,把林慢语抵到了隔离栏上:“你的解释,很苍白。”

    林慢语的腰搁在隔离栏上,她不太舒服的用手撑着隔离栏,顾漓朝她刚才盯着的方向看。

    两条狗正在远处的草丛里发情,顾漓低下头,看着她的脸:“你喜欢这些?”

    林慢语扭头往后面看,惊的手一松,没站稳的往后面跌坐,顾漓伸手把她拽了起来。

    林慢语深吸一口气,按耐着再扇他一巴掌的冲动:“顾漓,你的眼睛里能看到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符的东西吗?”

    “.......”

    顾漓站直身子,看她的眼神里全是随你解释,林慢语指着草丛的另一头:“麻烦把你的污秽去去干净。”

    低矮的杂草丛里,躺着只瑟瑟发抖的奶狗,它身上的毛稀疏的可怜,几乎与草融成了一色,所以顾漓刚才没有看清。

    顾漓啧了声,道:“所以?”

    “所以,”林慢语顿了顿:“我可以养吗?”

    顾漓看着那只蠢狗,没有犹豫:“不可以。”

    “行吧。”

    林慢语多一句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