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之筱反应过来,他已经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起茶壶倒了一盏茶。

    她顿时觉得一阵恶寒,跑到他跟前,愤愤然与他道:“明儿我就认一只狗崽子做儿子!”

    做狗崽子他爹,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随你。”赵泠抬头,睨她一眼,道:“狗崽子他娘。”

    “日……”

    看了一眼他桌上原本装樱桃绵糖的碟子,吴之筱强忍下要骂出口的话——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日他大爷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亏了亏了。

    吴之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不过半晌,就看到曹家管家神色匆匆地走向内厅,不一会儿,郑家、孙家等几家大户的主事人也都面色慌乱地往内厅走去。

    吴之筱兀自喝着茶,口中含着一块樱桃绵糖,入口即化,舌尖品时是樱桃的清甜,入喉却醉甜似荔枝,回味不腻,她又忍不住吃了一块。

    赵泠坐在她一旁,问道:“糖好吃吗?”

    “格外好吃。”她咬了半块,满口称赞道。

    赵泠问她:“万一这些人狗急跳墙,要你小命,你怎么办?”

    “这不有赵知州在吗?”吴之筱又咬下剩下的半块,说道:“只要赵知州活得好好的,我就没什么事。”

    赵泠淡淡笑道:“怎么?阎王的生死薄上写定了你不能死我前面啊?”

    “大活人谁见过阎王的生死薄啊?”吴之筱走到他身侧,坐下来,毫不见外地拿过他的手腕,强行掰开他微握起来的手。

    她纤细的食指轻轻滑过他手心上的生命线,然后摊开她自己的手掌,并在他手边比对着,神神道道与他道:“你看,我的生命线比你的长,只要你活着,我就肯定死不了。”

    看着她这副十分笃定的样子,好像是真的信了。

    完了完了,吴之筱真的傻了,傻了吧唧的,没救了怎么办?

    她有救没救赵泠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手要是再被她这么握下去,绝对会出事。

    赵泠从她手里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看了她一眼,道:“要是我们都死在今……”

    本想认真的同她说几句话,但看见某人正在做的事,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他看到,吴之筱悄悄的从荷包里拿出一支食指长的细管毛笔,润了润桌上的茶水,紧赶慢赶地给她自己的手心延!长!生!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