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被曲寒这打了鸡血般的反应惊得一怔,先把他扣着自己肩膀的手拿开,咽下嘴里的包子才又说话,“哥,你这么激动干嘛?你认识那个楼心月?”

    曲寒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连忙摇摇头让自己冷静冷静,也不吃什么包子了。“她就是我娘子,就是她……你吃吧,我出去看看。”说罢便开门走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林玲捧起包子追了出去。哎呀,这个人一说起他娘子怎么就跟吃了海洛因似的!

    林玲指引着曲寒赶到布告栏前,曲寒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便决定带林玲从南城门出城,到那个元山寺去看看。

    “哥,你不怕这是个陷阱吗?万一他在那里设下埋伏,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林玲把曲寒拖到一边的巷子里,苦口婆心地劝诫。当然了,她是真的担忧有埋伏,而不是怕他们夫妻相见……虽然化妆成这副鬼样子,万一他宁可错杀不愿放过,那他们一进元山寺不就都得做他刀下亡魂……总之不管怎么样,林玲就不希望曲寒去找什么楼心月!

    “你若是担心有埋伏,就先回栾城,我一个人前去探个究竟。倘若属实,我带她回来找你……反之,你就好好过,当我们从未相遇。”曲寒拿开林玲的手,疾步走出了巷子,林玲紧紧跟在其后。

    “哥,你不能这样,我们都已经结拜了,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林玲追在后边,但曲寒走得太快根本无暇听她的话,她也只好闭嘴。

    即墨在青城打听了许多次,关于那个青玄国君从青辰国带回来的女人。根据从那些包打听嘴里抠出来的讯息,青玄国君根本就没有从青辰国带回什么女人,倒是有个被秘密带进宫里的丑女。青玄国君不顾举国上下的反对,要立那丑女为后不说,女子在宫中也做了不少给青玄国君招骂的事,但沸沸扬扬流传了一段日子又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是,十几日前从青辰国来了个叫林寒郎中,竟然用换皮之术治好了这丑皇后脸上的伤疤。但这丑皇后却又莫名其妙的没了踪影。即墨又从别个口中得知,昨日百花楼里又新来一个被青玄国君抛弃的绝美女子……丑女皇后和被青玄国君抛弃的女子这两人没有联系,决然是说不通的。即墨进了百花楼,等着见那所谓的从宫里出来的花魁。

    做青楼生意的人见惯了夜里宾客满座的景象,但大清早到大堂叫姑娘的客人却是头一回。即墨被那些男女异样的眼光看得有些发毛,但故作镇定地站在挂满花牌的墙壁前一一扫过那些香艳轻浮的名字,两个熟悉的字眼映入眼帘。

    “无秋……花无秋?”即墨在心里默念,这个久违的名字。呵呵,果然还是叫他找对了地方。除了她,谁会叫这样的名字,谁又配叫这样的名字?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即墨激动得心跳加速,可他心中冒出一个疑问——他那骄傲的妻主怎么会沦落到男尊国的妓院来?难道是为了享用男色?不对,她不是这样的人……即墨心中升起的醋意让他更加紧张,无法再多等待一刻。他刚要伸手去取那个写着她名字的牌子,却被一记女声所扰。

    “公子赶早到百花楼来,想要什么样的姑娘?”

    左等右等,菜总算上来了——尽管是同时进店第一桌上菜,还是有些迟。不过楼心月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寸樱肯定是拿剑威胁人家后厨了。管他了,有得吃就ok。

    这顿饭吃得楼心月是哭笑不得!比如三个男人同时给她夹菜,然后曲寒默默地把即墨寸樱夹的菜拣到自己碗里,寸樱见状干脆又扒拉一堆倒进来,曲寒再扒拉到林玲碗里……大战几个回合之后,终于各自默默吃了起来,气氛祥和愉快。

    饭后店小二上来收了碗盘,寸樱木着脸在桌上排出四个房号,盯着楼心月说,“选哪间?”

    楼心月觉得寸樱就是个腹黑男,尼玛,他这是要她选个屋跟他睡?楼心月无助地看向曲寒,装傻随手抓了一个,“我们就住这间吧?”

    “公主……我们都三年没见了。”寸樱冷着脸提醒道,眼里隐隐有失落。

    “都说我不是公主了,你们两个别这样行吗?”楼心月揪着曲寒的衣袖,“我们走吧。”

    曲寒拿出一锭银子搁在桌上,“两位仁兄,我娘子的确不是你们的妻主,请节哀顺变,另慕佳人吧。倘若你们还要缠着我们不放,我曲寒也不是等闲之辈,该还手时必不会手软。看在你们救了我娘子的份上,今日诸多无礼之举我就不追究了,你们也好自为之。玲儿,我们走。”

    林玲起身往楼梯走,楼心月扫了一眼即墨寸樱,也跟着走过去。到了屋里,曲寒把门锁上,这才跟她和林玲说“今晚你和玲儿睡床,我就睡地上。他们可能会有所动作,我们早些歇息,提前上路。”

    “哦,知道了。”楼心月点点头,接过林玲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谢谢。”

    林玲笑了笑,回去洗脸了,过一会又端着一盆水回来,“你不介意跟我一起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