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桥低下头,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有些委屈:

    “这样啊,你忙,我知道的。”

    那一瞬间,庸宴感觉到自己的头脑一分为二,冷静的那个在脑子里说:

    “谁规定主上要随时等待奴奴召见了?没道理心虚!”

    冲动的那个根本没用脑子,直接通过嘴表达了出来:“我买了很多东西,糕点,脂粉,还有杏子梅干。”

    秦桥倏忽抬头。

    庸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在战场上溅了满脸血也不变色的男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秦桥突然笑了一下,是那种很简单的笑意,与朝堂上的周旋,朝堂下的人情,与讽刺与掩饰都通通无关的那种简简单单的笑;

    他的奴奴,在月亮下面,对着他笑得有点甜。

    秦桥:“好吧,那就先原谅你一半。”

    庸宴想问问原谅一半具体是原谅到什么地步,又惊觉这是个奇诡的语言陷阱:“用得着你原谅你主上?”

    秦桥不置可否:“庸言念,我不是在和你儿女作态,昨天去找你,是真的有正事。”

    “正事”二字像根扎在庸宴心上的小刺,它扎在秦桥带来的创口边上,多年不动,庸宴几乎要忘了。然而此刻经由她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感到了一点细密的疼和痒。

    当年秦桥想要放弃他的时候,拒绝他的理由总是一个:

    “宴哥,我有正事,今天真的不能和你出去。”

    “大理寺正事多,你就不能等等吗?”

    “国家大事在前,这些矫情话就不能放放再说嘛?”

    总而言之,庸都督不爱听。

    “秦奴,在这个地方,你唯一的正事就是我。”庸宴俯下身体,目光捕食般在她唇边流连:“希望你能尽早明白这一点。”

    秦桥耳朵一红:“这些流氓话都跟谁学的?!我是真的有……算了,我直说吧,”她突然伸出手,像刚才蜜饯铺里的小孩子一样对他展开双臂:“抱我,快点。”

    庸宴:“?!”

    秦桥:“去一趟你书房。”

    庸宴严肃问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