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铃声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庄惊醒,她闭着眼在沙发缝里一阵乱摸,提起手机勉为其难撑开眼皮瞅了眼,说:“小江,是你的手机在响。”一歪头,脸继续埋进靠枕里打算再昏一会。

    小江和衣而眠,一夜过去,身上的西装衬衫领带依旧和昨天来时没差别,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看,瞬间精神了一些。

    “尘灵?”他顺势看了下手表,“什么事?我还在谢纵这,一小时后去接——什么?”

    手机里传来厌尘灵不容置喙的声音:“我就在门口,开门。”

    小江立刻五雷轰顶般跳下沙发,边去开门时,边对小庄说:“要命,小庄你快去洗个脸,尘灵又跑过来了,不知道他打算要干什么!”

    小庄在“尘灵”这个冷艳娇花之名的督促下,瞬间也清醒了不少,回头看向床,不由得弹起身惊叫:“小江!他们给小谢下的药好像有点猛,人看上去很不好!怎么办啊!”

    就在小庄大呼小叫不知所措时,厌尘灵甩开小江,大步流星来到床边,凝眸深深看了一眼谢纵,紧锁眉头,脸色瞬间森冷如暴雨前的寂静。

    谢纵把衣服都扯破了,腰上、腹上、手臂上都是他自己抓出来的血痕。

    厌尘灵道:“江,这件事半个字都不许泄露给陶惗。你们俩都走吧。”

    小江怔愕:“你想干什么?”

    厌尘灵浑身如寒霜裹覆,那气场让小庄不敢插嘴。

    只听他下一句是:“你们不用猜忌担忧,我和这个人什么情分都没有,连朋友都算不上,根本没什么交情。你们要是想多了,反而误解了我们。”

    小江看到厌尘灵这个态度,知道留下来耗着只会更激怒厌尘灵做出不可想象的事。他给厌尘灵安排的对外斯文冷俊的模样,谁都知道那只是个商业壳子,厌尘灵骨子里藏着凶猛野性的一面,一旦被激活,谁都没好果子吃。

    “那……尘灵,有什么状况,随时电话给我。小庄,我们走吧。”他拉了拉小庄。小庄不放心地僵持了一下,由于缺少话语权,还是被他拉走了。

    他们走后,房间里便弥漫着谢纵清晰的虚喘声,潮湿粘腻,破碎零落,简直要烧光人的理智,让人瞬间被点火发狂。

    厌尘灵克制地咽了口唾液,动作干净地脱掉大衣,快速解了全部衬衣扣子,胸膛腹肌贲张地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冷色的皮肤在昏暗灯光中反出一点苍白,随着他压抑的呼吸极度隐忍似地起伏。

    然而他刚俯身,手指轻触到谢纵的皮肤,谢纵便像野兽口下垂死挣扎的猎物,反应激烈地抖了抖,拍开他的手,紧紧缩成一团。

    那模样脆弱得可怜又可悲,呜咽而出的声音仿佛在哭泣哀求:“厌尘灵,就算我快死了,你也不许碰我!”

    厌尘灵置若罔闻,面无表情抓住谢纵一只手,按在枕头上,低声道:“我不能让你死。你就恨我好了,随你便。你要永远恨我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了。”

    他不由自主用唇去轻碰谢纵耳廓上被灯光照亮的细软绒毛,注视的目光简直堪称显微镜,将薄薄皮肤纤毫毕现地尽收眼底。

    谢纵闷哼呜咽,厌恶似地紧锁眉头,扭头避过了他的安抚。

    厌尘灵顿了顿,眼眸冰寒,盯着谢纵,又道:“……你真会给我找麻烦。烦死了。”

    他语气满是抱怨,可嘴角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