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弼在书信里面说的明白,这一次他们俩出兵,那一定得是秘密的,在没有结果之前,肯定是不能让长安那边知道的。

    在攻打相州这个事上,也得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要不然就他们这点兵马,是不够看的。

    李倓接到了李光弼的书信之后,心头早就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他本来最怕的就是李光弼不支持自己这个事儿,现在这最后的一个障碍也没了,李倓当然喜不自胜。

    “三日后,咱们带着五千骑兵再加上一万步卒,前往潞州,李光弼将军也会带着一万人马在附近与咱们汇合!”

    这一回,李倓索性直接带着南霁云和雷万春这对拜把子兄弟去了。

    虽然张巡在战场上也能杀敌,但战斗力跟南霁云他们俩相比还是差了不少,李倓觉得他还是更适合运筹帷幄,要是总这么带着往来厮杀,万一哪天张巡折在了战场上,李倓估计自己得后悔死。

    “郡王,我军与李光弼合兵一处也不过两万五千人马,骑兵并不擅长攻城的硬仗,想要拿下相州,还是十分困难啊!”

    眼看着自己不能跟着去了,张巡却想要尽力在李倓出发之前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告诉他。

    “要是我与李光弼都倾巢而出吗,,万一河南道或是太原府有了什么变故,就是莫大的罪过,这才每人只出一半的人马,而且这一次谋划相州,是绝对不可能用强攻的,安庆绪和严庄不会想到大军都在长安城等候父亲归来的时候会有人偷袭他们,所以,我二人定会巧取相州!”

    虽然说是巧取,但是李倓的确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毕竟相州这个地方自己也没怎么去过,对于周边并不了解,李光弼这个人自己也没跟他在一起打仗过。

    本来李倓还想要跟李光弼从南北两个方向夹击相州,但显然是怕双方不了解对方的能耐和意图,这才又决定先见一面再说。

    对于李光弼,李倓也还是有不少期待的,他虽说岁数也不小了,但跟郭子仪比还是年轻个十来岁的,是个能打硬仗的人,而且刚刚在太原正是以少胜多击退了史思明,所以能耐一定还是有的。

    李倓深知,自己这么干要是成功了还好,一旦失败了被李泌他们知道,一定都会来个落井下石,但他既然到了这个时代,就一定得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儿,而不是恐惧一个李泌能给他带来的影响。

    而且按照之前的历史,既然长安城拿下来了,也就标志着反叛开始进入了一个转折点了,李泌照理说应该在这个时候功成身退,回到自己的什么山里面修仙去,不一定啥时候也就白日飞升了不是?

    的确,跟李倓心里头想着的一样,这个时候的李泌,正在跟李亨说自己离去的问题。

    “陛下,之前出山的时候,咱们可以有约在先啊,我只辅佐你夺回长安城,如今长安城已然是又到了陛下手里,我也就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其实李泌这个人,对于功名利禄还是十分有抵抗力的,他并不想做大唐的宰相,因为现在他跟李亨在这凤翔的行宫里面还可以一个桌子吃饭,一张席子歇息,有时候就像他们年轻的时候一样。

    但是他知道,一旦回到了长安,一旦让李亨到了太极宫,开始真正的执掌朝政了,这样的情况就不会出现了

    与其被长安城朝堂上面的条条框框给限制住了,李泌觉得还不如回到自己的山上来的舒服。

    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心里面也有着自己的一套理想,这正是他极力的想要让李亨立李豫为太子的缘由。

    但是他要是离开李亨的身边了,这个事儿他也的确就不想管了,这跟他和李倓个人是不是对脾气倒也是真的没关系,他跟李倓有一点还是一样的,那就是对事不对人。

    “先生,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朕啊,虽然两京暂时得以收复,但大唐依旧是风雨飘摇啊,叛军兵力依旧比我大唐将士数目还要多,南方的几个节度使和吐蕃人,南诏人,哪一个不是对我大唐的内乱虎视眈眈,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啊!要是没有先生,我大唐该当如何恢复之前的强盛?”

    李亨对于李泌的挽留,那可真的是真心实意,看着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打转的皇帝,李泌自己都有点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