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们都是御史台的属官,都是言官……”

    李豫这么告诉李倓,其实言外之意就是他们是言官,所以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还真是在人家的规则之内,只不过方式方法稍微激进了一点罢了。

    李倓当然知道李豫告诉他这些是什么意思了,不过他心里也是早已经有了自己的计较了。

    他当时就低声对李豫说道:“兄长就在这看着吧,半个时辰之内,我会解决此事,不过待会要是发生了什么,兄长可别阻止我啊!”

    太子之位现在显然已经是李倓的了,不过李倓依旧如此看重李豫的表现,这倒是让李豫松了口气,他知道,就冲着刚才李倓询问他的这句话,以后自己在长安城的日子应该是坏不了了。

    见李豫点了点头,李倓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走到本该是皇帝才能坐着的那把椅子上,一屁股就坐上了。

    大唐有没有这个先例李倓不知道,但是这个时候他就是要坐在这,因为之前他已经跟李豫确认好了,李亨不能上朝的时候,作为大唐的太子,那就是有这个监国的权利的。

    既然可以监国,那李倓自然就觉得自己可以坐在这了,大唐的规矩,他这个时候也并不想管了,因为以后的大唐,他的话就是规矩了。

    那几个老家伙本来还在那抹眼泪呢,结果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李倓竟然不光从李豫的手里面接过来了太子之位的一切东西,也接过来了李亨的那道旨意,而且大模大样的坐在了龙椅之上,在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几个。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哭的话,就有点不是那么回事了,也没啥作用了,所以他们几个也不再做自残的举动了,一个个都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看着李倓。

    “诸公这是明白了陛下的旨意了?既然明白了,那今天的事就这样吧,陛下身体抱恙,这段时间我会在太极宫中跟兄长一同照料陛下,朝堂上要是有什么要紧事的话,诸公直接到太极宫中寻我就是。”

    李倓这话说的那是相当的自然,之前几乎没有出现在朝堂上的他,在这一瞬间好像就适应了如此大权在握的感觉,没有一丁点战战兢兢,跟底下的官吏们想想的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那些言官当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们发现李倓好像是压根就没把他们当做一回事之后,脸上着实是有点挂不住了。

    “且慢,建宁王这才刚刚从太子手中接过了印信,就坐在了陛下的位置上,为免心急了些!”

    李倓本来说完了那句话之后脸上的表情还算是笑呵呵的,不过听了前面一个老头的这句话,他的笑容可就一点点的退去了。

    在李倓的眼里,这个老头完全就是在倚老卖老,他说出的这些话,也可以称得上是其心可诛。

    李倓在李亨的诏命公布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是大唐的太子了,但是这个老家伙竟然依旧唤作李倓是建宁王,单单从这一点上看,他这个节奏带的就已经有点大了。

    “看来,这位老臣的脑袋是有些坏了啊,他今年多大年岁了?”

    这句话,李倓说的中气十足,问的正是站在他面前的宦官。

    对于这朝堂上的文武,天天跟在李亨屁股后面的宦官自然是门清,当时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答道:“已经年近古稀了。”

    “年近古稀?既然已经这个岁数了,为了我大唐操劳了一生,也不该再受这份累了,我就准你告老还乡吧,俸禄还是照旧给你,如何?”

    “我还能在这朝堂上为官,就算是太子,又怎能随便将我这等老臣赶走?”

    显然,虽然李倓的表现已经足够硬气了,但是这老臣却依旧想要把他的那一套倚老卖老进行到底,毕竟在头一天晚上,元载已经跟他们说了,他们的任务就是让李倓在成为太子的时候威严扫地,只有这样,日后以李倓为主的大唐朝堂上才能延续之前李亨时候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