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这两个字从李倓的嘴里面说出来了之后,本来已经被李倓给说的头都不敢抬起来了的这些人都漏出了疑惑的表情。

    其实不少人都知道,今天的朝堂之所以特殊,其实就是因为元载想要借由着长安城里面的流言对李倓施压,并且想要让李倓同意重开跟回纥人的商道这件事。

    不过这件事现在已然算是尘埃落定了,因为人家李倓是为了完成李隆基的遗愿才把杨玉环给接回来的,而且接回的还是本来就属于李隆基的兴庆宫,这些都是有着李隆基临死之前的书信为证的,李倓这个事儿做的除了能落下一个忠孝之名外,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件事既然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了,那今天朝堂上的事照实说就应该也结束了,但是李倓却说正事才刚刚开始,就实在是有点让他们摸不到头脑了。

    “在朕跟你们说这件事之前,雷将军,你还是先把太皇太妃送回兴庆宫去吧,顺带着还得给朕请上来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来的话,这个事朕还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啊!”

    于是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雷万春带着杨玉环快步走出了朝堂,之前的朝堂上忽然之间出现了一个杨玉环,就已经让这些人十分的诧异了,这忽然之间又要出现两个神秘人物,谁都猜不透李倓内心的真正想法了。

    特别是败下阵来的元载和王缙,这个时候心思已经完全都脱离了朝堂了,元载想的是自己还能不能扳回来这一城,而王缙则想着的是就因为自己刚才的那几句话,李倓还能让自己在这宰相的位置上坐多久。

    时间在众人的各怀心思中过的还是相当的快的。

    当雷万春再一次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可就不是后面跟着一个人那么简单了,而是后面跟着两个军士,在这两个军士的手里面扭送着两个人。

    跟之前杨玉环到了朝堂上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这两个人的脑袋也没露出来,而是被一个袋子牢牢的套住了,不过众人从这个人的身形上却是都能看出来,他俩前期应该是被折腾的够呛了。

    “此二人,是朕今日在长安城中捉到的,今日之所以将其带到了朝堂上,那是因为之前朕发现咱们朝堂上的诸位对于关于朕的流言那是十分的感兴趣,朕虽然不在乎,但好歹朕也是个皇帝不是?这皇族的威严,自然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用几句话玷污了的。”

    说到这,李倓冲着雷万春使了个眼色,雷万春一回头就把其中一个人脑袋上面的袋子给拽下去了。

    这个人的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的时候,李倓的目光也迅速的在众人的脸上扫着,绝大多数的朝臣们看到这个人都是一脸的疑惑,显然他并不是朝臣们的熟人。

    只有元载,在看清了此人的真面目之后自己的脸上不自觉的抖动了那么一下子,虽然他很快就让自己恢复了正常,但是李倓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这个人,想来诸位都不认识吧?朕也不认识,不过朕麾下的左龙武军在长安城中查探了数日,最终发现此人就是传播出朕在兴庆宫中豢养女子这个流言的源头之一,此人曾经在一日的时间之内连续到了长安城中的十数个酒馆,跟各地来长安城的商贾和游侠喝了十几顿的酒,这意味着什么,诸位想来是知道的吧。”

    而在这个时候,之前一直都没说话的刘晏马上就站了出来。

    “陛下,此人故意在长安城中散布陛下的流言,臣身为京兆尹,这些天对于此事却是手足无措,臣请罪!”

    李倓看了一眼刘晏,马上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说这才叫聪明人呢,李倓想听着啥话,直接就从人家嘴里说出来了。

    “这件事左龙武军能查出来,也是机缘巧合,你的麾下没有兵马,想要将此人揪出来,还是差点意思了,这厮背后的势力,恐怕还不是你能掌控得了的啊。”

    说完这么一句话之后,李倓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就往元载那瞟了那么一眼,就这一眼,让多年来在朝堂上屹立不倒甚至眉头都很少动弹一下子的元载当时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根根炸立,好像掉进了冰窖中一般。

    站在他面前被摘掉了脑袋上的袋子的这个人正是他麾下的一个游侠的头目,而散布流言这件事也正是他负责的。

    元载稍微回想了一下,自从此人上一次跟自己回报了这流言散布的进展之后,也的确是已经两三天没看见他了。

    虽然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此人很可能还没说出自己就是这一次流言之事的主导之人,不过李倓之前看向他的目光元载却已经领会到了,这其中的意思可是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