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杰和白世俊虽然一个老大,一个老五,但实际上,在白家兄弟中,两人才是是一母同胞。

    白世杰和白世俊的母亲去世的早,白世俊性子又有些好好先生,虽是长房长子,当年却差点被其他兄弟夺了继承人的位置,靠着白世杰的鼎力相助,他才能坐上并坐稳家主的位置,说这个弟弟是他的主心骨,那是一点都不错。

    白世杰拍了拍大哥的手,搀扶着大哥向着庄子内走去。

    众人回到庄子,白世俊就迫不及待的拉着白世杰到了自己的书房,挥退了下人,拉着白世杰的手问道:“五弟,你信里说的事情,可有眉目?”

    白世杰拍了拍大哥的手,拉着他坐了下来,又在书房了来回踱了几步,这才缓缓说道:“这事情不好办啊……”

    见大哥又要激动,白世杰挥了挥手,让他坐下稍安勿躁,又说道:“我虽然走通了山东西路兵马都总管的路子,但一来,对方要价极高,二来,即便是是兵马都总管,也不能擅动大军,对方最多只能派遣两三千的精锐前来……”

    白世俊闻言惊道:“这么少!这……这怕是不够啊!”

    白世杰点点头道:“那刘二祖能在鲁西南纵横这么多年,一方面是他小心谨慎,从不触怒朝廷,另外一方面,也是此人手中颇有几分实力,六年前,前任东平府尹兼山东西路兵马都总管,被鲁西南几家苦于刘二祖的豪强联合买通,动军围剿,被此人弄了个灰头土脸,连官都丢了,这就说明,这刘二祖手中的力量不可小觑,但此人倾巢而出,却被陈宪打了个军覆没,怕是两三千兵马,难以奈何他啊。”

    听了白世杰的分析,白世杰急的直跺脚,连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白世杰抚着大哥的脊背,安慰道:“大哥莫急,刘二祖之败,败在他不知敌而冒进,咱们只要沉下心来,好好打探消息,做到知己知彼,再想办法引蛇出洞,也不是没有胜机。”

    白世俊闻言心中稍安,说道:“我已经按照五弟你信中所说,派人和东庄子白秉文联络,对方已经答应为我们打探消息……哦,按照你的吩咐,我让人把所有关于陈宪的消息都整理成册……”

    说到这里,白世俊从身后书架上取出一叠册子,递给白世杰,说道:“按照你的要求,事无巨细,只要是和陈宪有关的失去,都记录了进去。”

    白世杰接过册子,放在书桌上,对白世俊说道:“大哥且去休息,莫要慌张,我这次去府城,有意交好兵马都总管麾下的诸位猛安勃极烈,发现其中有一位将军,颇知兵法,若能请来,必能成事。”

    白世俊站起身来,拉着白世杰的手道:“五弟放手去做,我和西庄子的另外两家,唐家庄的两家员外都已经商量过了,这次五家人的棺材本都拿出来,少说也能凑出五六万贯财货,五弟尽管拿去花销,只要这田地,这庄子能保住,钱财就能再聚集起来……”

    白世杰拍着大哥的手喜道:“如此甚好,完颜承宗大总管胃口虽然大,但也用不了五万贯,只需三万贯就能喂饱他,剩下两万贯足够买通他麾下的骄兵悍将。”

    告辞了大哥,白世杰带着册子,回到了白府中属于自己的院子。

    白世俊给自己这位亲弟弟保留了白府里最好的一个院子,院子中的下人一应俱,保证白世俊什么时候回来,都有人伺候,都能住的舒心。

    回到自己书房,白世杰让人煮了茶汤,这才坐在书桌前,细细读起册子。

    半晌后,白世杰放下册子,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圈,回到桌前,伸手按住册子,低声叹息道:“真人杰也!”

    白世杰见多识广,知道这世上最难的事情莫过于白手起家,这陈宪白手起家,短短两年多时间,已经是坐拥数千百姓的大豪强,其兴何其速也。

    更可怖的是,这陈宪迅速兴起,却能将手下经营的滴水不漏,这一点,从这这册子里的消息都是外围消息,内部消息少的可怜,就能看出来。

    对此,白世杰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言表,甚至产生了难言的恐惧。

    愣了片刻,白世杰再次坐下,接着翻看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