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威见到一脸怒气的龚遂,便知道他是要过来质问,于是问道“龚大人,这样匆忙所为何事?”

    一脸黑色的龚遂指着史威大声说道“所为何事?你自己心知肚明。”

    于是拉着史威走到树下,又低声地说道“我说史护卫,你这是在害昌邑王,你想一下,人家使者史乐成都知道了,你们还不快点把这女子遣送回去,要不然等到了长安,那位史乐成把这件事说出来,昌邑王就麻烦了。”

    史威想了一想,说道“到了长安,昌邑王便是天子了,还怕谁啊?”

    龚遂指着史威说道“你啊,鼠目寸光,是天子就可以任意非为啊,长安可不是昌邑,很多人看着呢,大臣有大将军他们,宫里还有皇后,他们可是厉害的角色,你们这样做,很容易让昌邑王授人把柄的,还是快点将此歌姬遣送吧。”

    史威被龚遂这么一劝,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点点头应承了。回去后,便命人将小玲姑娘送回去弘农,临走前还交代说,等昌邑王进京稳定了再来接她。这边刘贺得知小玲姑娘已被送走了,也是很无奈,想想龚遂说道呦呦呦道理,于是只好接受。

    一路继续向西,目的地长安。

    这边昌邑王刘贺正在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地赶往长安,那边的广陵王刘胥在封国里却接到很不好的消息,先皇也即是刘胥的弟弟刘弗陵驾崩,而继位的不是他刘胥,而是他的侄子昌邑王刘贺。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父皇附身于仙姑李女须跟我说将来的皇位是传给我,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怎么就变成侄子昌邑王刘贺呢?不行,要请仙姑过来,让她在作法去问问父皇究竟是哪里搞错了。

    于是刘胥急忙传仙姑李女须过来。

    其实,李女须的消息很灵通的,她也打听到了皇帝已经驾崩了,而继位的却是昌邑王刘贺。刘胥一见到李女须就急忙问道“仙姑,明明是父皇附身于你,说皇位是由我来继承的,怎么又变成是昌邑王刘贺这小子呢?这小子何德何能啊。”

    李女须见到刘胥一副猴急的样子,淡定地说道“广陵王莫急,待我作法去问问武帝,看是在哪里搞错了;之前我下咒诅天子早些归天,你也看到,还不到一个月便生效了,这次我再去问个究竟,你别急。”

    刘胥听李女须这么一说,也觉得她说得没错,上次她便是说要先诅咒自己的弟弟刘弗陵,让他先走一步,这样他才有机会继位,如今第一步算是成功了,接下来就是第二步,看能不能问个究竟,为何没有传位与他?

    李女须要求刘胥需斋戒三日,并且这三日里面不能近女色,要天天都更衣沐浴,保持纯洁的环境。好在是在夏天,广陵有处于南方,要不然天天沐浴洗澡都是件麻烦事。

    第二天,李女须便开始设坛作法,这次她不像上次那样,用了很多夸张的表情来作法,而是关在小房子里面,并且房子里面要密不透光,四周也要保持宁静。刘胥觉得很奇怪,便问她“仙姑,怎么这次作法跟上次不同呢?”

    李女须胸有陈竹地说道“大王你有所不知,上次是武帝想要附身于我跟你说话,他是有话要跟你说的;这次不同,是你有话要问他的,因此作法的方式是不同的,你且放心,千万别急躁,要不然我师祖请不到他的。”

    刘胥信以为真,立马静坐在书房,还通知整个王府不能有任何杂声,以免打扰仙姑的作法。

    过了足足有两个时辰,李女须才从暗室走了出来,只见她满头大汗,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见到刘胥忙说道“大王,真相大白了,我托祖师茅仙去问了武帝,他答复说是大将军霍光等几位大臣在弄权,本来明明是要传位给你的,大臣们都推举你,却被他们操弄了。”

    “霍光操弄?”

    刘胥半信半疑,不过也想,霍光现在是有这个能耐操弄的,前几年他去参加刘弗陵的成人礼,见到朝廷里面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有霍光操持,他想立谁就立谁。

    于是刘胥问道“仙姑,哪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李女须想了想,半晌后才说道“办法是有的,不过我得去找我师父茅固来帮忙,可能需要一些盘缠。”

    刘胥忙笑道“这个小事,你尽管去作法,经费你不用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