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硕看了看易素素,点点头说道:“姑娘你年纪轻轻,医术这么高明,真是后生可畏,佩服。”

    “太医令,你过奖了。”

    “姑娘请问你是师从哪位高人?”

    这时易素素将她身世说了出来:“太医令,我的亲生父亲叫易经天,我是养父养大的,并且是他教我的医术,他真名叫许怀仁。”

    王硕听易素素这么一说,心里一怔,看来之前的判断没有错,她真是仓公淳于意的后人。

    易素素继续说道:“我养父带我到终南山脚下隐姓埋名藏起来,一直到前些年才回长安,我也是前几年才知道真相,才知道原来是太医令为我家报仇雪恨,我一直想过来当面道谢,却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终于有这次机会,请您受我一拜。”

    说完,易素素朝着王硕跪了下去。

    王硕忙上前扶起素素,和蔼地说道:“你真的是易经天的女儿,仓公的后人。”

    易素素点点头。

    “那太好了,我可是找你们找了很久啊,原来你们隐居在终南山,你养父许怀仁呢?”

    “他已经过世两年了。”

    “哦,可惜未能再见一面,我们可是一脉相承,都是仓公的传人,我父亲王禹是仓公的弟子,你父亲是仓公的外孙,都是自己人,我看了你开的方子,就估计你应该是仓公的传人;前些日子,你给吴美人开了敷面的方子,我一看就断定你就是仓公的传人,你可知道吗,这个方子名叫书玉,是仓公当年在公孙光那里学来的。”

    “我也是在父亲的诊籍里看到这个方子的。”

    易素素一直把易无期当成亲生父亲,因此从没改口称养父,而是一直都叫父亲。

    “你养父是吧,他也是得到了你爷爷奶奶的真传,二十几年前我曾在博济医馆见过他,当时是我父亲带我过来拜访你爷爷和奶奶,他也在博济医馆做学徒,那时的博济医馆还是你爷爷开的;后来你家遭了难,博济医馆就给阳庆的一位族弟霸占去了,那个人也是游手好闲,沉迷赌博,将家底输光,于是就把医馆卖给公孙卿大人,听说前几年又开起来了,也叫博济医馆,主人是公孙卿的侄子,”

    “是的,他叫公孙彧,是齐国公孙光的后人,也是我的师兄,前几年他去终南山采药时救了父亲一命,后来父亲就收他为徒,你为我家报仇的事还是他托公孙卿大人打听的,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也不敢回来长安。”

    “真是奇缘,想不到博济医馆又回到你们手中,我有空也要过去看看,会会你师兄,你是怎样被举荐到钩弋宫为钩弋夫人治病的。”

    “是这样的,钩弋夫人还没进宫前,我师兄公孙彧曾帮她治过手疾,后来她进宫,身体需要调理时,就差人去找我师兄,于是师兄就举荐我过来。”

    “我看过你开的所有方子,有些好像不像是我们仓公这派的方子。”

    易素素听王硕这么一说,打心里佩服他不愧为太医令,于是如实说道:“我在终南山时,经常和一位村妪一起去采药,她叫黄婆,早年跟丈夫在太白山上修炼过,专治女科儿科,后来她丈夫儿子相继去世,剩下她一人孤苦伶仃的,我经常过去照料她,她就将她的平生所学都传给我。”

    “怪不得你有些方子带有点邪气,下药很猛,有点像安期生的味道,估计他们是安期生派。”

    一旁的王卯听到这里,也问道:“父亲,莫非是琅琊人安期生?”。

    “是的,他乃先秦之人,受学于河上丈人,卖药海边,老而不仕,时人谓之千岁公,素素,你既是仓公的传人,又得安期生传人所授,看来你的医术确是高明,你可否过来少府任女侍医,专门在皇宫里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