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马维东要全力以赴装修豪宅之时,白雪的父亲去世了。这可是白家的大事,三个姑爷谁都不敢轻视。

    老爷子含辛茹苦,哺育了七个儿女,从没打过、骂过哪一个。几十年如一日地操劳着,就是闷头干活儿,扔下耙子就操扫帚,饮完牛就侍弄园子,还得看孙女外孙女和外孙子乃至重孙子。

    白雪她妈是一个大高个的老太太,从现在的面容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的漂亮。

    白雪的姥姥是陈家屯纸坊老板的独生女儿,嫁给了李家财主的儿子。

    白雪的姥爷有文化,国高毕业,是日伪时期郭家店镇(四站)的警长。因为长期在外,扔下了妻子儿女,另养了一个女人。给妻子气成了脾气暴戾的怨妇。她在女儿十六岁时,因一点点小事,便把其打得遍体鳞伤。带气睡觉,醒来便抽疯了。

    找多个郎中治了两年,总算治好了。但是,郎中说她这个病叫癫痫,从气上得的,去不了根,找婆家要找个脾气好的,能顺着她的,方能将养着过日子。

    白雪他爹是佃户家的孩子,一贪如洗。从小给东家当小支使,烧烟泡,倒尿罐子;长大一点便放猪、放羊;15岁上进了陈家纸坊学徒,当捞纸工一干就是八年;因为家穷,本人个子又矬,25岁时还没说上媳妇。

    白雪她姥姥看中了这个小个子工友,看他脾气温顺,逆来顺受,又勤快能干,便把女儿嫁给了他。

    结婚时,是陈家置办了一切,陪送了衣服被褥,瓷砖炕琴,座钟帽桶。可有一宗,岳母定了一条规矩,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戗着她女儿,如果女儿犯病了,她两个儿子不会轻饶他。

    白青山自已都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娶了这么一个家资殷富、水凌凌、苗条条的,比自已小七岁的大姑娘。心里话,疼还疼不过来呢,哪能戗着她呢。

    解放后,陈家纸坊公私合营,从乡下搬到了站上(公主岭原称三站),白青山和妻子带着6岁的大儿子、3岁的大闺女进了城,在鲍家大院买了房子,住了下来,后来又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2001年是老爷子八十大寿,二儿子为他办寿筵,他不愿意过,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从70岁起,孩子们就把12月30日当成了他的生日。这一年,他疾病缠身,几经诊治都未确诊,因尿素氮高就以尿毒症治疗,可是他的肌酐却不高。

    结果过完生日,他就卧床不起了。正月十三晚上送到医院,正月十四上午便与世长辞了。

    老二财力雄厚,早就给爹妈准备了纯松木,10个厚的地、20个厚的天的红漆大棺材,把他拉回了老屯,埋在了他爹的坟下。一场丧事办了七天,所有宗亲都累得力不能支了。

    刚缓过乏来,白俊便要搬家上楼。凭他和马维东的关系,所有装璜设计、水电埋管藏线、电动窗帘、电动晾衣架都由马维东包了。他白天上班,晚上干活,把自己家的装修扔下了,帮四大舅子干了一个月。

    刚忙完这宗,三子联系了一个钩机的活儿,给伊通石油勘探队修井台和井区的路,属于一千元一天租他的钩机。

    放了一冬的钩机需要检修,运到工地后又得不断排除障碍,又忙乎了一个月。

    乍听一天一千,一月三万挺挣钱,孰不知去了柴油、机油和维修,再去了三子的工资,也就能剩一万元。

    三子见租车送油不划算,第一个月下来,没交钱,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穿梭于小孤山和公主岭之间。

    三子的脑袋也挺够用,招了两个当地的小伙当学徒,还收人家的学费,每人每月1000元,培到期为半年。

    开钩机就象打游戏机,十六七岁的孩子一学就会,还上瘾,两人争抢着干活,马三子成了甩手掌柜的。

    他心眼小,挣钱归自己,钩机出毛病,需要花钱时,便找他二哥。马维东又忙乎了一个月,才稳住了阵角。

    六月份,白云又买了楼,就在恒辉小区,与马维东的豪宅隔窗相望,97平方,900元一平,加上配套费3000元,总价是10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