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对方笔尖一顿,又写道。

    “某心念,便是与卿长长久久,奈何如今便是连遥望相守都做不到,若有来世——”

    他停在那里。

    像是一座雕塑维持不动,笔尖的墨凝结滴落下来,在纸上晕开一块痕迹。

    谢良远忽而大咳,咳得人听得便心被揪起,而后,他一口血喷在了信纸上。

    将桌上的纸灯笼都给染上了点点红迹。

    他慢慢合上眼睛。

    叶音心一揪,立刻上前,手才伸到一半,就见人睁开了眼。

    叶音撞进了一双冷寂到无光的眼。

    谢良远擦了擦唇畔的血,就这样缓缓坐直,他将笔重新握紧,叶音以为他还要再写,却看到他将笔缓缓放了回去,将信放在火上烧,一眼未动。

    叶音想。

    喜欢上这家伙,真的是十分苦情的一件事。

    她才在想这是何等滋味,就猝不及防地得到了这样的结局。

    谢良远,你真的是狠心。

    她看着那信被火舌吞噬,只觉心一揪一揪地疼。

    她看着谢良远冷淡平静的面容,心道比狠真是比不过你。

    她陪着对方从天昏坐到了天亮,谢良远的面容似乎更加苍白了,她看着人平静地洗漱用膳,好像看不出昨日呕血的样子,稍微放了放心。

    而后她听到门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叶音顿时身形一僵。

    哦该死的,她忘记了今日还是她“大喜之日”了。

    叶音听到一直是游魂一样的谢良远游魂一般地问,“谁的婚事?”

    那小厮看他一眼,见他面色平静,这才小心翼翼地答,“是——叶将军和户部侍郎之子的。”

    谢良远又呕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