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禁宫门外已聚集满今日朝会的百官大臣。

    寇隼打量了一下人群,依然没有看见枢密院使张逊府上的车架。自官家有了让张逊交出龙符转由他保管之后,已连续多日没来朝会。

    宫里御医去府上查看过,回禀是风寒入体,行动不便。

    张逊是掌管全国兵马的统帅,虽然久疏战阵,可身体总不至于不如他一个文官,如此不堪。

    这让寇隼对太医带有水分的话回话,产生深深的怀疑。

    寇隼正站在原地思量张逊称病告假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时,禁宫大门吱呀呀隙开一条缝,一名內侍垫着脚小跑出来,吊着嗓子高声喊道:“陛下身体欠安,今日朝会取消,诸位早些回吧。”

    “哈~回吧!回吧!又白白起了个大早!”一位大臣打了个哈欠,原本强打精神的眼睛瞬间泛起了困意,一边向着府上走,一边与身边同僚说道。

    “哎,你不过是起了个大早,我今日还有要事要奏秉官家,这都快半个月没有见到官家了!”

    “……”

    內侍黄门的声音刚刚落地,等待朝会的大臣就相互议论开了。

    说来也怪,也不知张逊是命好还是命歹,他前脚刚染上了风寒不来上朝,宫里就传出官家身体抱恙,不能朝会的旨意。

    昨日有內侍省的大人传出话来,“官家身体见有好转,已经能下床批阅奏章,明日可能会照常进行朝会。”

    有了这个消息,今日诸位大臣都是抖擞精神,早早等在禁宫门前。

    哪曾想,今儿依是白跑了这一趟。

    混在大臣中的工部侍郎最是难过,听说官家不能朝会,瘦长的脸快皱成了一个包子。

    只因为他的府邸紧靠城南陈州门处,来上朝一次穿越整座要行上十几里路。来朝会一次更是寅时初就离了家门前往禁宫,每日皆是如此。

    若是正常朝会,自不必说,这番辛苦也值得,可这半个月来日日白跑一趟,着实让他有些气闷。

    可虽是心有怨言,也未感太多言语,只得垂头丧气走到自家车架处,闷声上车。

    车夫见其面色难看,也识趣的没有说话,待其坐稳后,轻甩鞭梢向府上行去。

    车架穿街过巷,工部侍郎坐在里面随着车辕的颠簸来回晃动着身体,睡意渐渐上涌,昏沉沉睡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从车中传来,工部侍郎感觉左脸一麻,紧接着一阵火辣辣的痛让他瞬间从梦中清醒过来。

    “哪个王八蛋打我,白管家……白管家!”工部侍郎揉着左脸,一边睁开眼睛,一边骂骂咧咧的喊着车夫。

    没有等到回应,工部侍郎缓缓睁开双眼,却被眼前一幕吓得浑身一紧,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