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如今江湖之上因为镇武司的出现,所以突然之间风云变幻,日月神教的注意力也不由被镇武司的动作所吸引。

    东方不败虽然已经成为了如今的日月神教教主,但是时任光明右使的向问天却始终对于前任教主任我行和圣姑任盈盈忠心耿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救出任我行。

    向问天武功高强,性情豪迈,足智多谋,连东方不败亦承认他是一个人才。所以哪怕是其人是任我行的心腹,东方不败上位之后也并未将他清理掉,反而依旧让他身居高位。

    向问天在凉亭遭受正邪各路人马一同围攻,偶然路过的华山派弃徒令狐冲帮助向问天脱险,二人更结拜为兄弟。

    当发现令狐冲身负伤势之后,向问天道:“我欠了你一命,虽是自己兄弟,总是心中不舒服,非还你一条命不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定可治好你的伤。”

    令狐冲虽说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毕竟是出于无奈,只好淡然处之,听向问天说自己之伤可治,此言若从旁人口中说出,未必能信,但是虽然刚刚认识向问天,但是却极为钦佩其人,便答应了下来。

    他们两人先是伪装了一番,逼开了追踪的人,一路来到杭州。入城之后,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令狐冲跟着向问天来到西湖之畔,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

    令狐冲道:“常听人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没去过,不知端的,今日亲见西湖,这天堂之誉,确是不虚了。”

    向问天一笑,纵马来到一个所在,一边倚着小山,和外边湖水相隔着一条长堤,更是幽静。两人下了马,将坐骑系在河边的柳树之上,向山边的石级上行去。向问天似是到了旧游之地,路径甚是熟悉。

    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向问天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回头低声道:“一切听我安排。”

    令狐冲点了点头,心想:“这座梅庄,显是杭州城大富之家的寓所,莫非所住的是一位当世名医么?”

    只听得向问天将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过了半晌,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令狐冲微微一惊,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稳重,显是武功不低,却如何在这里干这仆从厮养的贱役?

    左首那人躬身说道:“两位驾临敝庄,有何贵干?”

    向问天道:“嵩山门下、华山门下弟子,有事求见江南四友,四位前辈。”

    那人道:“我家主人向不见客。”说着便欲关门。

    向问天先是拿出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五岳令旗,冒充自己是嵩山派之人,然后又对着那两个人一番吹捧。

    二人听他既捧江南四友,又大大的捧了自己二人,也是甚为高兴,陪他哈哈哈的笑了几声,见这秃头胖子虽然面目可憎,但言谈举止,颇具器度,确然不是寻常人物,便决定替向问天通报。

    而后那两人带着自称叫做风清扬弟子的令狐冲和假名童化金的向问天,走过一个大天井,天井左右各植一棵老梅,枝干如铁,极是苍劲。来到大厅,一人请二人就座,自己站着相陪,一人进内禀报。

    向问天见施令威站着,自己踞坐,未免对他不敬,但他在梅庄身为仆役,却不能请他也坐,说道:“风兄弟,你瞧这一幅画,虽只寥寥数笔,气势可着实不凡。”

    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走到悬在厅中的那幅大中堂之前。”

    令狐冲和他同行多日,知他虽十分聪明机智,于文墨书画却并不擅长,这时忽然赞起画来,自是另有深意,当即应了一声,走到画前。见画中所绘是一个仙人的背面,墨意淋漓,笔力雄健,令狐冲虽不懂画,却也知确是力作,又见画上题款是:“丹青生大醉后泼墨”八字,笔法森严,一笔笔便如长剑的刺划。令狐冲看了一会,说道:“童兄,我一见画上这个‘醉’字,便十分喜欢。这字中画中,更似乎蕴藏着一套极高明的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