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的用纱布绷带将左臂缠了几圈打上结,换上了一套暗紫色劲衣,等把自己处理好后,他这才起身走到曲尘的床前。

    解辞衣默默伫立,冷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床上的曲尘,身体却仿若被冻住了一般,过了良久,这才僵硬的动了动,竭尽全力般的终于伸出手,替他扒掉衣衫,过程中不小心触碰到的皮肤从指尖处传来是那么的冰凉。

    他把已然湿透的衣物扔及到地上,然而当看到那健硕赤|裸的身躯时,解辞衣的眉头就止不住的狠狠皱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于是他很快的拉过一旁的被褥盖住了他,只露出了上半身。

    只是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的身体控制不住的丝丝颤抖,他努力的屏蔽掉脑海里那犯恶又怖惧的画面,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极力克制住刚刚又冒出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他拿过另一条干净的帕巾入热水浸湿后,动作有些粗鲁的为他擦拭着上半身的血迹,帕巾本就有些粗糙,每每擦过那道胸口,血就往外流的更多,这半点不温柔的动作使还在昏迷的曲尘疼的闷哼出声,饱满而光洁的额头甚是布满了涔涔冷汗。

    即便如此,还是换不回解辞衣的半点心软,等“干净”后,那木桶里的水已变成了红色,而他直接就把帕巾再次浸水,随意一个拧干,啪的一下就甩在了曲尘的额头上,因此还溅出了几滴淡红的水珠。

    再者他掏出一颗离殒丹,掰开他的嘴,将丹药塞进了他的嘴里,“真是便宜你了”,这离殒丹其实很是珍贵,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只要还留有一口气,服用后都能起死回生。

    随后,他将之前给自己设下的隐灵术撤去,当修为回到合体期时,手中孕出一团蓝光移到他的胸口处,再次将灵气缓缓注入,过了许久,直到曲尘原本惨白的脸有了丝血色,他才收回,可他自己却脱了力。

    解辞衣脚步有些虚浮的坐回到了长凳上,这才端起已经凉透的白饭斋菜慢慢的吃了起来。

    等用完斋饭,夜已深沉,可随后却又犯了难,这禅房只有一张床,而他却不能把受伤的曲尘拖到地上去,他环顾了一下,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长木凳上,于是他搬来另一张长凳子合并起来,仰躺在上面,右手臂枕于脑后垫靠,随之掌风一挥,案几上的油灯因而熄灭,他也缓缓阖上了眸。

    摘花和拾月为了阻止苍廉他们下崖寻找,最终敌不过被抓,连带着还有司空玉。

    苍廉收起玄铁长刀,转身向一旁的苍御走去,一脸严峻的向他伸出手,声音带着冷硬,“把我的困斗鼎还回来!”

    苍御先前逃出妖族出来玩时,顺手拿了苍廉的困斗鼎,想着打不过,把敌人困在里面出不来也能保命,谁知却用在了曲尘身上,他有些心虚的从乾坤袋中拿出困斗鼎递还到他面前,“呐,还你”。

    苍廉一把从他手中夺回,随及他就用这鼎布下了一个困斗阵,将摘花他们推了进去,再命几个小妖留下来看守,然后一双厉眸里森沉还带着浓浓的警告对苍御说道,“给我好好的待在这,回头再来收拾你!”,言罢,自己和庄嵩携带一众手下去追寻曲尘的踪迹。

    见苍廉他们走后,苍御对着那高大渐远的身影气的频频做鬼脸,然后又是狠狠一个跺脚,“哼,还想要收拾我,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坏哥哥!”

    正在他发泄气愤时,被困在法阵里的摘花出声叫道,“苍公子,苍公子……”。

    苍御闻声顿了顿,转身看去,只见摘花不停的向他招手,这才发觉方才的自己有些许的失态,他故作张致的理了理衣裳,双手背到身后,挺直腰杆朝他们走了过去,“什么事”。

    “苍公子,我们也算相识一场,可否劳烦你放我们出去”。

    言落,却让苍御犯了难,“不是我不放你们出去,而是我……没有办法,你也知道这个可是我哥哥设下的困斗阵,如果没有我哥哥,要足足等到十二个时辰后才能自行解开的”。

    “这可如何是好,魔主他们掉下山崖生死未明,如若被你再哥哥找到,那真是死路一条了,苍公子,你不是最喜欢魔主的吗,你给想想办法啊”。

    “我当然也不想曲尘哥哥有事,可是我……”,正当苍御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司空玉在这时开了口,“花护法,可以去魔界找挽风来”。

    “挽风?,可我们被困在阵里出不去啊”,他刚说着,随之又顿了顿,像是明白过来,转眸向苍御看去。

    “苍公子……”,待摘花正要开口时,苍御一个抬手便制止,然后转身对着两边看守的小妖们说道,“你们把地上的那些尸体处理一下,这样躺在这让人看的心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