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跃文严格抵制贺景寻登堂入室,并且对他流露出毫不遮掩的防备心,但贺景寻却总是旁若无人带着些鸡毛蒜皮的公事找到家里。

    “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

    沈跃文看着自己下午已经签完字的文件,眉心一簇,直言道:“下班以后不谈公事。”

    贺景寻从善如流收起来,点了点头,“嗯,外面下雨了。”

    沈跃文脸色愈发难看,很想问问他来的时候怎么不嫌雨大。

    现在是把他当成他那个傻儿子一样好糊弄吗?

    沈年是哪边都不帮的,通常他只看结果,今天看来是贺景寻略胜一筹,成功留宿。

    他依旧没有自己的房间,沈年像个非要捏架子的小朋友,有点和他生气似的,并不许他上床睡觉。

    贺景寻对此照单全收,长久摆出一副可怜的弱势形象,仿佛在公司被顶头上司刁难,回家里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的窝囊丈夫。

    倒叫沈年有点站不住脚了。

    这种心态在听见沈跃文一个月只给贺景寻发四千块钱工资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那你还死心塌地给他干活。”沈年盘腿和贺景寻面对面坐着。

    “我怕你不理我。”贺景寻弯唇道:“就是买不起好贵的礼物给你了。”

    沈年干巴巴“哦”了一声,“那你还是要加油挣钱的,我每天花很多的。”

    贺景寻舔了舔唇,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沈年虽然飞白甩给了赵林,但他也留了后手,还是有点积蓄的。

    顿了顿还是嗯了一声,“好,那我努力升职。”

    沈年大学毕业时贺景寻已经在沈氏彻底站稳脚跟,坐到了一人之下的位置。

    沈跃文再怎么看他不入眼,也还是无法否认有些人生下来就合适走这条路。

    他又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贺景寻生得早,从自己这里继承走了天赋和努力。

    结果到生沈年的时候,就只剩下好吃懒做的坏习惯了。

    非常合理又无法反驳的理论。

    今天是少东家来实习的第一天,董事长最近在国外出差,集团里的话事人是贺总。

    沈年被安排了一个总经理秘书的职位,刚来就被差遣去取文件倒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