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虚和夜翎走后,当铺的内堂只留下替他二人叹气的声音。知道是去搏命,这么多年来沙木很了解曾经的好友,只是他明白术法人士有着自己的宿命。

    柳虚带着夜翎一边朝着塔木城中央的地方走,一边对着夜翎说道;“每一座城市都有所谓的夜生活场所,中原的城市有酒吧和夜总会,而在这座西域的古城,则名字听起来也古旧,所以它叫藏花楼。”

    夜翎虽然在新世纪酒吧工作,了解一些里面的事情,但听起西域的这种场所,想象得到是另外一番风情。所以他回应道:那么看来,这藏花楼里尽是西域特色的游戏了。”

    天上人间,酒足饭饱,然后就是云雨之乐。

    说着说着,二人就来到了藏花楼的大门面前,向上看去,四层的庞大圆形塔楼,窗户都是圆拱对开的落地大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窗户里飘坠着彩色的窗纱,里面不时传来歌舞器乐的声音,真是繁华寻乐的气派地方。

    此时,柳虚却不走了,有些生涩地站在了彩色雕花的大门口,他的面色一会儿为难,一会儿厌恶,一会儿有咂嘴偷笑。但他就是迟迟不肯进去。

    “柳虚前辈,您倒是带头进去啊,您这是怎么了?我们可是要找乌依前辈而来的。”夜翎虽然这么直白傻傻地水话一说,其实他看得很明白。柳虚年纪快七十了,在塔木城医术高超,德高望重,为人又严谨朴实,恪守君子之道。让他进这种风月场所,岂不是毁了他以示清白,让他成为别人的笑话嘛!

    “唉……进就进吧,反正我行得正,不怕那些了。”

    说完,柳虚大步走上前去,夜翎痴痴地跟在后面偷笑。夜翎轻车熟路,心里想着:“哪家夜生活不是夜生活,反正以前在新世纪,地痞无赖,妖艳小姐我见多了。”

    恰巧,大门口的两位西域打扮浓艳的姑娘迎面过来,一招手,嘴里嗲道:“哎呦,二位老爷是头一次来吧,我们藏花楼啊是整个塔木城最高级的风月会所。你们进去之后,一定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来来来,快请进,愿二位老爷玩得开心!”

    “哇可,称呼都这么高级,我都成老爷了?还能找到意中人,不过你们西域的姑娘没有我们亚同市姑娘的皮肤白嫩,这地方的口音也没有我们那里姑娘的声音细腻,我恐怕还瞧不上你们。再者说,我夜翎是干大事的人,哪里有空寻花问柳?我的事多着呢!”

    夜翎心里边一阵烦闷,走进了大楼。突然间,自己被底楼大厅的场面震住了。

    雕纹打磨的花岗岩柱子,三面规整摆满了咖啡色的圆角矮长桌子。从底楼大厅向四楼望去,尽是批下来的纱幔,红黄蓝绿浓烈的颜色应有尽有。正对着大门远处的是上二楼的宽阔大理石台阶,扶手都是雕兽描金的图案!

    真是难以想象,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柳虚正在四处张望,打听着这里的主事阿米娜,问了一个不知道,问了一个不知道,干是着急地转悠。而此时的夜翎,却定在了大厅的中央,充分地感受着这里人山人海,红灯酒绿,歌舞妙曼。

    “傻小子,真是没见过世面,以后你想来可以天天来。现在跟我走,我们去找这里的主事,阿米娜。”柳虚一把拉过夜翎,赶紧上了二楼。

    两人匆匆忙忙,不到大厅前台点酒菜,也不观赏音乐歌舞,更不点姑娘坐陪。好像没有看大厅靡靡繁华的意思,显得二人很是清静,只是目不斜视,登上台阶直奔二楼。

    “二位,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来藏花楼寻找乐子的,到底有何急事要来这里”一位四十岁左右,打扮美艳,穿着高档的女人,站在二楼的楼梯中央,向下看着迎面上来的柳虚和夜翎。

    “请问夫人,您是哪位?”柳虚站在夜翎前面,客气问道。

    此时的柳虚一眼便知道上面的这个女人不是藏花楼一般的陪酒姑娘,一定是这里某位重要人物。不过他心里有底,只要不惹是生非,任凭你这个人物再厉害,大不了赶自己和夜翎出门罢了。

    而夜翎也看出来了,因为对方这么趾高气昂地问过来,说明这个女人正在琢磨着下一步怎么应对他和柳虚,所以不能不小心警惕。只不过柳虚在塔木城有着一定的名声,在这座城市说话还是管用的,而夜翎自己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自己被别人盯上。

    柳虚首先单手贴胸,弯腰介绍自己:“夫人您好,我叫柳虚,是在塔木城开医馆的大夫。”

    随后他伸手侧身,介绍起夜翎:“这位年轻人名叫冷峰,是我的表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