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淡淡一笑,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悦耳:“哦,那是我闲来无事时自己所创的一套功法。”

    顾南昭敛眸,唇边挑起一抹冷笑,果然。

    凭靳寒的见识和修为,不可能创出如此精妙的功法。

    顾南昭越发确定了,此人嘴里是一句实话也没有。

    天影宗的人听了靳寒的话并不像顾南昭那般不屑一顾,反而是夸奖靳寒,说他非池中物,日后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靳寒笑眯眯地听着,心说可不是,待日后本尊统领整个仙门的时候,你们可千万不要被吓到。

    酒宴这种场合,靳寒见识的多了,也自在随意惯了,不觉得有半分拘束。

    他放下酒杯,余光瞥见身侧的顾南昭坐姿笔挺,垂着眼眸沉默地吃菜,仿佛这热闹的酒宴跟他无关。

    看着顾南昭脸上淡然的表情,靳寒眼珠一转,一个坏主意冒了出来。

    今日这场酒宴许是顾忌到女眷,准备了几道甜。其中一道银耳蜜枣羹,就是靳寒这种喜甜的人喝起来,都觉得有些齁人。

    靳寒记得顾南昭不算挑食,也没有什么偏好,可他最讨厌甜食,从来都不碰。他窃笑着,将手伸了过去。

    顾南昭正低头吃菜,忽见旁边伸过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将他面前的碗拿了过去。

    顾南昭的目光落在那只手上,就见那手

    的主人拿起汤勺,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银耳蜜枣羹。

    靳寒将碗放到顾南昭面前,一脸关切道:“外出辛苦,这段日子远儿瘦了许多,这里都是长辈和朋友,不必拘谨。”

    顾南昭望着靳寒眼底掩饰不住的坏笑,岂会看不出他是想整自己。

    顾南昭并未发怒,只垂眸看着面前的汤碗,然后捏起勺子喝了两口,再抬头时,面上浮现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谢谢师父,我自己来就好了。”

    看着顾南昭面不改色的喝下去半碗银耳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靳寒眼底笑意一收,深觉无趣。

    顾南昭放下勺子,拿起手边的帕子擦了擦嘴角,他面上带笑,垂落的眼底却无一丝笑意。

    羹汤甜蜜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顾南昭忽然记起前世,在朗月宗他最不喜的就是甜食,从来不碰。

    没想到靳寒还记得这事。

    可惜了,他不吃甜食并非是因为不喜,而是有着另一层原因。

    靳寒见没整到顾南昭,深觉无趣,他转回身,忽见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