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苏远黛和苏向晚正在审问雀儿和喜儿。

    这回找桃儿来是来对质的。

    她脸色发青地进了门,脚上有些发软。

    喜儿这会见了桃儿,嘴上狠狠地骂了一声:“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贱蹄子!”

    香莲想也不想,直接刮了喜儿一个巴掌,惩罚她的出言不逊。

    苏向晚坐在上边看着,表情里写满了无奈。

    苏远黛手段她是有所耳闻的,香莲下手一点没有留情,喜儿半边脸立马就肿了起来。

    她眼睛红红的,咬着牙突然道:“大小姐!奴婢都招了!”

    苏远黛只是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

    桃儿揣揣不安地行了礼,跪了下来。

    喜儿冷冷看了她一眼,那眼里如淬着毒:“奴婢自知这事被大小姐知道是没了活路,但是奴婢愿意将功补过,希望大小姐看在奴婢愿意从实招来的份上,给奴婢一个机会。”

    “将功补过不可能,你说说看,或许我会从轻发落。”苏远黛不为所动。

    喜儿咬着牙,显然心气十分不平:“回大小姐,奴婢这事做得的确不对,这些年来管着库房的钥匙,没少动手脚,监守自盗,但说句实在的,放眼这府里里的下人,谁不能动点活络的心思捞点油水,只是晚阁里特别容易得手罢了,那外院的门房放着自己的活不做,接外头的私活都不管这院子的差事,还有后院的婆子,桃儿的婆婆,她换了小姐房里矜贵的银丝炭,之前还克扣冰壶……真算起来,这晚阁里就没有几个是清白的。”

    苏远黛眉头轻皱。

    她早知道底下这一班丫鬟婆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没想到一个个的都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问题。

    喜儿说的不错,谁不能活络点心思捞点油水,只要不过分的,其实也不是不能宽容。

    情节不算特别严重的,苏远黛掌着后院,大多时候,都不会干涉太多。

    她没有看苏向晚,自也没发现苏向晚神色十分平静,仿佛这些都在她意料之中。

    桃儿听着喜儿细数,虽然她的婆婆被供出来,但她可是干净的,所以她不怕。

    苏远黛听到最后,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她转而看着苏向晚,有些责备地道:“你的纵容并不是在保护他们,而是成了他们作恶的庇护伞,你今日可给我看清楚了!”

    苏向晚完全是意料之中,不过她还是惊讶出声道:“我也想不到院子里还有这样的事,我原先不过是生气底下的人竟然行贿,想要吓一吓她们,让她们不敢再做这样的事,倒是没想到能接连扯出这么多人来。”

    苏远黛也觉得苏向晚不是心机深沉到可以算到这一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