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仲瞒着她跟你合谋,这件事是很隐秘,但若是你故意透露什么蛛丝马迹让她知晓呢?若是她知晓涂仲的死跟你离不了关系,自然是不管不顾,非要将你抓过去查问清楚不可……”

    蒙昭一旦知晓,涂仲的死跟苏远黛离不了干系,只是打断她的手,那都是轻的了。

    苏远黛面无表情地出声道:“涂仲已经死了,你自然是怎么说都可以。”

    苏向晚叹了一口气。

    “是啊,涂将军死了,从你做这个局开始,就注定不会给他活路。”

    苏远黛提醒她道:“他为了帮蒙昭赢得比试陷害你不成,反遭其噬,与人无尤。”

    苏向晚忍不住拍了拍手:“死人是不会开口的,又没有证据,你摘得自然干干净净。”

    她面对涂仲的死,无动于衷,也觉得他是自作孽。

    但看到苏远黛这样不痛不痒的模样,苏向晚却有种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愤怒。

    为什么害人的事,她现在可以做得这样理所当然,这样轻而易举?

    她原本不是那样的人。

    “大姐。”苏向晚唤了她一声,但却是截然不同的语气,带了点讽刺的意味:“我的好大姐,我从前不曾与你为敌,也没有见识过你的手段,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永远也见不到——你先是串通涂仲演了一场戏给我看,而后怂恿涂仲比试的时候设局害我,就是想要借我的手杀人灭口,再接着……你故意透露消息给蒙昭,让蒙昭抓走了你,你就等着我出手帮你,把我所有的人手引出来之后,再将我胁持到此处……”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堵得难受,又喝了一口茶。

    秋天寒凉,茶水已经凉下来了,半冷不热的模样,很不好喝。

    苏向晚说着,忽然笑了笑:“你将我抓过来,无非是故技重施,找人告诉赵容显我是被蒙昭带走……有比试构陷的事情在先,涂仲自尽在后,他自然会以为蒙昭要对我不利……”

    苏远黛听她说完,平静的脸上陡然出现了一丝裂缝。

    在那一瞬间,苏向晚看到了强烈的憎恨。

    “就算你全都知道了,那又如何呢?”苏远黛别过脸去,她似乎透过薄薄的木门,看到很远的地方去,“等蒙昭死了,这一切也就结束了,饶是你再有三头六臂,也是无力乏天。”

    没有赵容显保驾护航。

    苏向晚就像断了翅膀的鸟儿,再怎么扑腾也是飞不出去的。

    苏远黛想到这里,又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来。

    苏向晚却道:“赵容显也不傻,他不会轻易对蒙昭动手的。”

    苏远黛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反问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