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指责。”易容回过头去,眼神中的光芒不断的闪烁着:“如果妈妈还活着,她看到你这副样子,肯定会带我离开这里。”

    她紧紧地抓着苏若兮的手,走到了易温休的身边:“他们都是我的朋友,现在我的朋友因为你受了伤,你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只来跟我讨论这个。”

    有些难过,有些迷惘,易容拽着苏若兮的手就往里走去。

    易温休没有阻拦,任凭几人朝着易家前往,身边的黑衣男人正想上前阻拦,却被易温休拦了下来。

    “算了。”易温休嘀咕着,声音平缓:“晚韵也希望小容快乐,她如果觉得那些人就是她的朋友,那就好好的盯着他们。”

    “如果他们想对易家的财产和小容出手,就不要留余地,直接杀掉他们。”

    留下一句话,易温休派走了所有驻扎在一边的人们,独自一人走到了海边。

    夜晚的海风那么刺骨,加上深秋的寒冷,不断的拍打在易温休的胸口。

    他从衣领处勾出了一条银色的丝线,丝线的尽头是一对银白色的结婚戒指,内里刻着三个字。

    ——“徐晚韵”。

    易容拉着几人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直接愤怒的反锁了门。

    原本空旷的卧室瞬间挤满了人,他们坐在一边,看着易容从抽屉里拿出的消毒纸巾,心中有话却又不敢说。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易容坐在地上,耐心的为苏若兮清理着伤口:“我确实从未叫过他父亲。”

    “你们不知道,易温休只是明面上的善良,他其实是一个很浮躁的人,也是个很严厉的人。”

    “虽然母亲确实是跟他有婚姻,而我也确实是易温休的女儿,可我早就从易家离开二十年了,我现在根本就记不清我父亲的样子。”

    “听母亲说,我的父亲是个温柔的人,却是出身自豪门的男人,她年轻时愤世嫉俗,从不愿意朝着有钱人低头。”

    “那时候易温休给母亲下了很多绊子,因为母亲在他的公司里工作,最后却被易温休看上,娶回了家中。”

    “易家不是个好地方,他们为了能让子嗣延续下去,只会找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不管有没有爱情,至少要保证后代的血脉纯正。”

    “在易家一直有一个说法,那就是穷人家的血脉是肮脏的,生下的孩子也是肮脏的,所以在某一天,我的爷爷赶走了我和妈妈。”

    易容把手中脏掉的消毒纸巾丢在一边,拿出了碘酒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着破掉的伤口。

    嘲弄的笑了一下,易容显得很疲惫:“或许很多人都想要“易夫人”的称号,也想要得到易家的财产,可她们都没有想过,易家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你想进来很简单,非常简单,可如果你进来了,你就再也出不去了,就像是被一直饲养的金丝雀一样,你可以在笼子里看着窗外的同伴飞行,却再也无法展翅遨游在天空。”

    易容的双手有些颤抖起来,她就是那一只“金丝雀”,一只渴望自由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