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日光景,赵秉夜杀害红樱的事情便在王城里传遍了。还未等将军府的人想到应对之策,大理寺的人便带着圣旨前来将军府,带走了红樱的尸体,而其余众人也遵旨入宫。

    御书房内,杨妈妈瘫坐在地上,虽说潇湘馆背后有些势力支撑,但她到底只是一个平头百姓,这会儿入了皇宫见到慕尧,自然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由于涉事之人是赵秉夜,王城中的百姓也都极为关注这件事情,慕尧不得不秉公处理。

    “赵秉夜,此事究竟如何,你若坦白交代,朕可看在将军府的份上从轻处理。”慕尧端坐于上方,看向跪在大殿中央的赵秉夜沉声说道。

    赵秉夜却是眉头一皱,猛地抬头,盯着慕尧的眼睛,道:“陛下明察!这女子之死与臣并无半分关系!”

    他说的咬牙切齿,态度坚定。

    杨妈妈一听此言忍不住了,跪直了身子,看向赵秉夜道:“赵小公子,说话做事可都要凭良心啊!昨晚明明是你派人来将红樱接走的,如今出了事你却想将自己摘出去!我告诉你,那不能够!我们红樱虽然是出身风月场所,但一直都是清倌,从来都只是卖艺的,谁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才让赵小公子恼羞成怒要了她的性命!”

    那杨妈妈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她一口咬定是赵秉夜杀了红樱,看那架势,是想逼着赵秉夜以命偿还了。而且她这样说,分明就是在暗示众人,赵秉夜逼迫红樱不成,所以才要了她的性命。

    将军府众人闻言恼得直咬牙,赵老夫人狠狠地砸了砸手里的拐杖,怒声道:“构陷之词!我们赵府子孙,从来都是坦荡清白之人,绝不会做出这样的肮脏之事来!”

    但是她的辩解在红樱的尸体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毫无说服力。

    “赵老夫人莫急,气坏了身子倒不好了。”皇后看向下站着的赵老夫人轻笑着说道,言罢又转向慕尧,惋惜道:“陛下,臣妾也不愿意相信此事,但是红樱确确实实是死在了赵小公子的屋内啊。”

    慕尧闻言薄唇紧抿,脸色阴沉。

    皇后见状,继续道:“陛下您想想,将军府是什么地方,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出入将军府如入无人之境?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个女子放在赵小公子的枕边,这未免太蹊跷诡异了吧。”

    她这样说,便是在表示不相信将军府的辩解之词了。

    不过皇后说的这些,也正是赵高等人想不通的,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在将军府出入自由,设下这样的大局却未被人察觉,太匪夷所思了。

    慕尧沉了一口气,看向赵秉夜再次质问道:“赵秉夜,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赵秉夜有些无奈的垂下眼眸,他知道自己是说不清楚了。

    “陛下,臣敢以将军府满门起誓,在此之前绝没有见过这女子,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在臣的床榻之上。”他低声说道,已经不想再去辩解什么了。

    两方皆各执一词,审讯顿时陷入僵局,其实按照如今情况,慕尧大可以给赵秉夜定罪。但他也有私心,将军府满门忠烈,百年威名,从未出过这样的丑闻。赵秉夜更是温润君子,品行高洁,慕尧心中是不愿相信的。

    可现在,他们都缺少为赵秉夜辩护的证据。

    “赵小公子,你口口声声说此事与你无关,那本宫问你,你正值新婚燕尔,昨夜为何没有和少夫人同房?难道那个想要陷害你的人连这些都能控制得了吗?”正当众人僵持之际,皇后冷冷地抛出一句话来。

    赵秉夜脸色一白,下意识地看了林落施一眼。他该怎么说,昨日他亲眼目睹林落施重惩白芸白芷二人,他不敢相信,想要一个人静静。当晚,林落施亲自送了参汤来道歉,但他仍旧心烦意乱,便没有跟着林落施回去。

    谁知道,却出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