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不见了!玄舞立刻道,“属下再加派人手去找!”

    小暖摇头,“应该找不到了,那人戴着面具,咱们连他现在长什么模样、穿什么衣服都不知道。”

    戴着面具?那个书生的脸在玄舞看来并无不妥之处,“姑娘怎知那人并非真容?”

    小暖指了指嘴角,“这里,他轻擦嘴角的动作,暴露了。”

    经常戴面具的小暖对这个动作非常熟悉。面具再贴合舒服也不是真的,戴上面具后张嘴说话或喝茶吃饭,贴着一层东西的嘴唇会觉得不舒服,小暖会习惯性地摸一摸或压一压唇角,看面具是否贴服。方才那个书生的动作与她压唇角的动作如出一辙,所以小暖才想把他叫进来看他是怎么个情况。

    谁成想后来出了事儿,这个书生也进了茅厕再没出来。这说明他换了张脸走掉了,利用其他方法,很难如此轻易地逃过经验老道的暗卫的跟踪。

    玄舞也紧张起来,“姑娘确定?”

    小暖点头,“不离十。”

    “速去告知玄耑和齐嫂,自现在起不分日夜严加守护第一庄。”玄舞下完命令,又对小暖解释道,“若是姑娘没有看错,那么今日五更书舍中出现的书生应该与青鱼帮的恶匪是一路的。如此逼真的面具乃是独门秘技,通晓此门秘技的人只有师兄弟两个,一个在三爷手下,另一个在青鱼帮,不过在青鱼帮的那个已经在青鱼帮被攻破时,被他师兄清理了门户。”

    小暖非常肯定地摇头,“那个书生跟青鱼帮的恶匪们不是一路的,他身上没有一点银子味儿。”

    “姑娘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玄舞立刻点头。若是别人说这话她绝不相信,但她家姑娘说的她还真信。因为青鱼帮的六个匪首,除了扛把子的老大是被三爷杀的外,剩下的五个被抓都与她家姑娘有关。

    姑娘去青鱼湖游湖,憋晕了在水底装王八的青鱼帮老四;姑娘进城迷个路,撞上进城打探消息的老三,一膝盖将其顶倒;姑娘进城买个东西,顺手就用墨砸倒了老五;姑娘进城过个八月十五中秋节,关个门就能碰上老六;最狡猾的老二,也在姑娘推倒三爷的那晚,被她顺手捉了。这一笔笔赏金流入姑娘的钱袋,成了她开铺子的本金。

    对姑娘靠银子味儿辨匪的本事,晟王府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为此,三爷还专门请她曾到严府传授技艺数月,不过一番折腾下来,暗卫中也只有木刑学到了八成,其他人只能算刚摸了点门道,玄舞自己便是如此。更有甚者如木开、玄其这样的,连门都没摸着。

    小暖接着分析道,“那个书生的目光沉稳坚定,也就是说他底气十足,对咱们没有惧意。他会逃走,应该是不想跟咱们正面冲突,而不是怕咱们,这样的气度不是青鱼帮那帮人能有的。待我休书一封,速将此事告知三爷。”

    玄舞问道,“姑娘为何如此在意此人?”

    小暖卷袖子提笔,“直觉,我觉得这是一条比青鱼帮恶匪还要大的鱼。他手里的面具如果出自青鱼帮那边,就应该跟大皇子有关联;如果是出自三爷这边,那就说明咱们的人出了问题。还有,你想他来此的目的如果不是为了我,该是为了什么?”

    玄舞立刻明白了,“南山的石棺!”

    “不错。青鱼帮那些鱼还在三爷手中吧?”小暖提笔问道。

    三爷早有吩咐,姑娘想知道的事儿,除非姑娘知道后有危险的,其他的他们要如实告知。是以玄舞立刻回答道,“三爷拎了三条跟大皇子交换东西,还剩两条在府里。”

    这就好办了。小暖立刻道,“你让人把那书生的样貌画出来,同我的信一起送出去,让他们多画几幅,好追查这人的来路。”

    待玄舞将画着书生的样貌和写着书生的特征的纸拿过来后,小暖看着暗卫的字,再看看自己写的信,无语了。现在家里有一个算一个,她的字也就比大黄和黄子厚的强点了。

    玄舞他们不都是暗卫嘛,一个个的字写得比刻板印刷的还整齐干嘛!抓坏人还要比字吗?

    小暖把信封好递给玄舞,“速派人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