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听了,半晌说不出话。

    玄迩又低声道,“在羽林卫被查出有问题的人中,赵书铎不是最扎眼的一个,木刑询问了他后,也只得出他在草料、马鞍等物品的采买上为几家店铺的掌柜行了方便,从中拿了不少好处,不过这些说起来也不算大事,没想到他会突然自尽。”

    “吞金还是悬梁?”

    玄迩摇头,“是服毒。”

    “服毒?”小暖皱起眉头,这些日子她跟着姜公瑾查账,知晓羽林卫中查的最严的就是药物,毕竟羽林卫军营中屯着几万兵马,若是有人投毒,结果不堪设想。

    在如此严查的情况下,赵书铎的毒药是哪里来的,又是如何带入军营的?

    这些玄迩便无从知晓了。

    不过很快,玄散就到了第四庄,亲自小暖解释赵书铎的事。

    “赵书铎昨夜子时前后服了鸩毒,毒法身亡。监视他的人入夜时都没发现有不妥之处,夜里也没听到房内有什么动静,待到早上营中鼓点起时他还没有出房门,监视的人察觉不对进去看时,他已经死透了,屋内干干净净,莫说遗书,连一封信、一本书也没有。”玄散单膝点地,“是玄散无能,没能把人看住。”

    小暖摇头让他起来,“这怪不得你。三爷怎么安排的?”

    “三爷让木刑等人力追查赵书铎服毒的因由,并知会了赵家前去认尸,玄散出来时,赵令德还未到。三爷认为赵书铎之所以会服毒,一定是为了隐瞒某些不可告人之事。姑娘放心,三爷已吩咐了让属下等四日之内查明赵书铎的死因,不让姑娘带着疑惑返乡。”

    待玄散走了,秦氏才出来问明白情况,得知赵书彦的堂兄死了,秦氏长吁短叹,“才刚二十出头,有什么事儿非得断送了自己的命呢,这不是挖他爹娘的心么,估摸着今天赵家人就会给济县送信,书彦应该三五天就到了。咱们再等两天?”

    小暖摇头,“咱们都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娘和小草先回去,我等赵大哥来了再做打算。”

    两人正说着,便有门人报说赵书彦到了,小暖立刻站起来,“快请!”

    一身月牙长衫的赵书彦带着一脸浅笑进来,见到小暖后,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关怀道,“出了何事?别慌,慢慢讲来,咱们从长计议。”

    小暖听了他的话鼻子有些发酸,快速将赵书铎的事儿毫无隐瞒地讲了一遍,“大哥,若是我不指出赵书铎有问题,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出事,我……”

    赵书彦打断小暖的话,“你莫自责,他既然做下了错事,即使没有你,三爷的人早晚也会把他揪出来问罪,这件事以后不要与旁人提起。愚兄先去二叔那里,你且安心做你的事儿。”

    小暖又低声叮嘱道,“赵书铎与昌郡王之间可能有联系,大哥在无人时仔细问问你二叔,若是真有的话,能断的尽早断了,否则将来必受乱。”

    赵书彦点头表示明白,匆匆骑马而去。赵家管事赵钊将少爷送过来的礼品卸下,才驾着马车去追。

    小暖看着一件件搬进来的用尽心意的礼品,心中复杂无比。

    这一日,小暖度日如年,便是去查看天师庙的情形时,也有些心不在焉的。赵书彦那边始终没有消息传过来,晚上小暖正无法安睡时,三爷到了。

    小暖忐忑地看着他,希望带来的是好消息,但没想到,得到的却是最坏的消息。关于这件事,三爷只说了一句,“此案现在不可也不能再追查,已以畏罪自尽为由结了案,若是旁人追问起来,你只说不知。”

    不可查不能查,就是牵连到了大人物。三爷抓这几个人为的是揪出昌郡王在羽林卫中的眼线,也就是说在三爷眼里昌郡王根本不算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