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表情突变的舍极,江长月倒是没有一点慌乱的模样,“怎的,关心这些作甚?管他过程如何,如今结果就是我,不费一兵一卒,把三叉戟给你拿来了。”

    这杯子对于江长月来说太小了,水没个两三口就喝完了,她还是喜欢那种大碗大碗的。可没办法,谁叫舍极总喜欢装文人,命人把门中的茶具都换成了这种又贵又不实用的杯子。

    又倒了杯水,“看你这样子莫不是准备给我什么奖励?”江长月说道。

    瞧江长月这样倒是真不把鲛族女王放心上,舍极脸色突然阴转晴,“你怎么那么聪明,还真有奖励给你。”又是一副无赖般笑嘻嘻的模样,“今晚去我那再跟你说。”说完朝江长月挑了下眉就走了。

    那还挺行,也不枉她为舍极干死干活。江长月欣慰地点点头。

    看到舍极出了江长月的屋子后,在外面等了好一阵子的烨宫宫主夭绍捂着心口缩了进来。

    “真吓死我了,门主刚才那脸色真真渗人得很。”想起刚刚那情景,夭绍还不禁抖了抖。

    慌乱中夭绍拿起桌上江长月茶杯,将里面的水一口喝完,这才缓了口气,“门中也就只有你对着他那面色还能这般从容淡定。”

    江长月本想提醒茶杯是她的,还没来得及说,夭绍就一把举起喝完了。

    “舍极怎么给你了?吓成这样?”

    替舍极办事那么久江长月多多少少也对他的脾性了解一二,就刚刚那样不过是因着他老人家童心未泯,总爱变脸吓唬下属,说喜欢看到他们对着他诚惶诚恐的样子。

    “门主手段狠辣那在魔门可是出了名的,也就你一人敢直呼他的名字,还敢同他这样说话。话说你们之间没点什么还真没人信。”

    舍极的毒辣的确在道魔两门都颇具盛名,不过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那什么都好说。记得最近一次他大怒,还是因为上一任少门主被一小道门下阴手害死了。但隔天那个道门不知何缘故,在一夜之间被全灭了。道门一度怀疑是舍极干的,但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听了夭绍这句暧昧不清的话,江长月倒是无半点异常的反应,并不是默认,而是实在听得太多了,江长月也是无奈得很。

    不过想着无论如何还是得解释一下,所以江长月把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话说了一遍:“我跟他是纯正的上下级关系,他安排什么我做什么,仅限于此。至于名字,你们若想叫也可以啊。”

    想起舍极,夭绍毛骨悚然,“这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是你,我指望着能多活几年。”

    每回江长月向门中众人解释时,他们也跟夭绍一样,摆出一副你不说但我都懂的表情。每每看到,江长月都忍不住想要给他们来一顿,叫他们知道何为人间险恶,连老娘的谣都敢造。

    不过最令江长月摸不着头脑的,还是当事人之一的舍极,他明知道却没说什么。江长月想到这不禁自惭形秽,看来还是自己不够老辣,为着这么点事就乱了心神,还是得向舍极那老狐狸学习学习。故久而久之,江长月也就尽可能“懒得”跟他们计较了。

    “你来我这就为了说这个?”江长月试图扯开话题。

    夭绍猛地一拍头,“哎,差点忘了!我是想跟你说,最近门中莫名奇怪死了好几个弟子,死后只化作一坨肉,生前毫无异样。”又意味深长地笑着朝江长月眨了下媚眼,“你跟门主走得近,有没听他说过些什么?”

    被夭绍这妩媚中含着百般暗示的模样一盯,江长月顿时心头一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待这别扭劲缓过了,江长月开口道:“我刚做完任务回来,不知道这些,舍极也没提。你打听这些作甚,这好像不是归你烨宫管的吧?”转眼一想,“你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挣钱的法子了?”

    夭绍但笑不语,只朝着江长月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