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控制室在二楼。不大,墙面挂着一个五十寸的拼接屏,以及八个小屏幕,每一个屏幕都亮着,显示着舞台的每一个角落。

    顾洪为付启年介绍:“囿于演出厅原本构造的限制,所以只能在镜框式舞台上用功夫,整个节目灯光以‘天’‘海’为主题,侧幕上做了幻灯效果……”

    顾洪一边说着,一边切换不同机位画面到拼接屏上给付启年展示。

    演出厅里灯火通明,居高临下看,它整体像是一只蓝色的贝壳,噙着一颗半圆的舞台珍珠,欲露还羞。色调饱和度不高,给人一种很包容的温柔感。加上幻灯的投影,拉深了空间,在镜头中确实呈现出了海天的辽阔感。

    付启年真心赞叹:“很漂亮。”

    顾洪闻声看过来,露出了一排牙齿地笑,“有付董这句话,我之前的几个大夜也算没白熬。”

    付启年对这种“邀功”的话习以为常,顺势道:“辛苦顾总了。”

    顾洪的笑容更深,他盯着付启年看了几秒,没说话,又回过头去。

    付启年觉得他这一眼看得古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彩排的学员陆续进场。一共一百个。都是风华正茂、活力四射的年轻人,像是一群烂漫活跃的山雀,一下子把整个演出厅都填满了。

    彩排开始,付启年跟顾洪退到一边去看。

    付启年对这些新人的初舞台并不抱期待,他看的是他们的特点、噱头和话题性。然而这些东西也是寥寥无几,甚至有不少离谱的表演。

    这种表演,着实不够资格让他目不转睛地看这么久。——顾洪侧头看了他几次,像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个自己没能领悟到的名堂。

    付启年假装没有发现顾洪的动作,持之以恒地目视前方。

    终于,中午十二点,休息吃饭前的最后一组表演,青年上场了。

    付启年换了只脚站好,眼睛睁大了一些。音响里传出青年偏低沉的嗓音:“各位导师好,我们是来自华远经纪的学员,我叫江阔,……”

    原来叫江阔。

    付启年微微勾起嘴角,眼神里溢出了期待。

    他们表演的是一曲唱跳,时下流行的网□□曲。节目质量的话,——即使付启年把自己的偏爱压上了称,也无法违心地说出个“好”字。

    顾洪嘶了口气,第一次开口评价道:“华远这是送了个陪跑的来吗?这唱功确实七零八落,但这张脸用来陪跑的话,太奢侈了吧。”

    付启年:“……”

    过了一会,顾洪又说:“他们跳的是同一支舞?”

    付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