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字这事真没法子速成,许知一顽强奋斗了好几天,还是被现实打败了,怎么办?要不然还是找季珩帮忙吧!毕竟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红鲤,去看看五公子在书房没?咱们去拜会一下。”

    季珩人确实在书房,但他回绝了许知一。

    凌波还特意跑来问:“公子他不得空,少夫人有什么事,可以差小人去办。”一连三天,都是如此,连理由都说的一样的,这种避而不见的行为真把许知一给惹恼了。

    她本来想,毕竟有求与人?还是先借拜访之名,彼此熟悉一下,再说事情,这样可能容易些,谁知竟被拒在门外?既然迂回没用,那就直接来吧!反正季珩她是找定了,说干就干,许知一带着家规就直奔书房而去。

    “季珩,夫君。”凌波被红鲤喊走了,许知一在书房门口喊了两声,没见人应声,就径直走了进来,少年独坐在轮椅上,身形很是单薄,望着窗外的树干出神,手中书半天都没翻页了,整个人都折射出孤寂和惆怅的感觉,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拜堂不算,许知一第一次见到季珩,就将他踢下了床,她觉得少年是个长相英俊,声音好听,当时的场面有点尴尬,她只记得少年摔门而出气鼓鼓的样子。

    第二次是在院中偶遇,当时她想找季珩聊聊两人的关系,还没说上话,就被直接拒绝了,季珩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甚至都没正眼看她,当时他觉得季珩身上都是无情,她要真是个古代女的,说不定会想不开的。

    第三次就在前几日,他与老四老六同坐一边,整个人都非常的安静清冷,长相佳气质绝,虽然那两个也不丑,但优点加起来也比不上轮椅上的少年,当时她就想季珩长的一定像他娘,皮相是真不错,就是这性格有点欠,全程冷眼旁观一幅与我无关的样子,唯一一次开口,还是附和夫人,教训自己的。

    老实说,仅有的三次见面,印象却是一次比一次差的。

    然后就是现在,少年拖着伤腿安静的坐在窗前,皮相虽然不错,却给人一种羸弱的感觉,十八岁不到的年纪,本该是恣意飞扬的,但他身上完全没有少年人的明朗,他很稳甚至是阴郁的,带着一种寂寥绝望的气息,像一只被困已久的幼兽,瘦弱、孤独又可怜。

    真不是时候啊,但已经进来了!“夫君,我是知一,我能进来吗?”

    脚步声惊动了季珩,他回过神,紧蹙眉头的看着她,终是说了句:“进来吧!”

    知一走到了他跟前,拉开了一些距离,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季珩,不,夫君你好,很抱歉打扰到你了,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对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为表诚意,我请你吃东西,保证是你没吃过、没见过的,你看行吗?”

    季珩沉默了半天,才淡淡的开口:“何事?”

    许知一清了清嗓子:“夫人不是罚我抄家规吗?你知道的,然后,那个,我不会写字。”

    季珩声音没变:“那又如何?”

    许知一楞住,在心里对自己说不气不气,然后开口:“不如何不如何,就是,我不会写字,这要怎么抄啊,所以想请你帮帮我。”

    季珩不变的表情终于生出一丝波动:“为何要帮,又不是我罚的。”

    呵呵!渣男,这话说的,可真理直气壮。

    “对,不是夫君罚的,可是,我是为了夫君你,才挨罚的,我好端端走个路,也没招谁惹谁,若不是为了夫君,怎会平白受了琴姨娘的羞辱,做为妻子,维护夫君错了吗?你都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呢,昨日在夫人那里,你袖手旁观、冷漠无情、见死不救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任由我被罚,是不是也有点过了,我今日这样,都是因为夫君你,家规,你得帮我抄,不然我就完了。”许知一一口气叙述完,中间都没带歇的。

    “牙尖嘴利,若不会说话,就免开尊口。”季珩的脸终是有些黑了。

    许知一很沮丧,但谁能懂她呢?哎!“是我不会说话,行吗?毛笔字实在太难了,我是真需要你的帮助?夫君七尺男儿,就大度点,别跟我计较了,行吗?”

    季珩眼睛抬了抬,说了句:“你在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