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星想穿回半柱香之前,把那个乱喝东西的自己打死。

    他有点崩溃:“催.情?怎么能随便放这种东西在酒里!”

    好歹这座酒楼还开在大街上,还是叛军管辖的地界,没人管管吗?

    但关鸣川神色如常,好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那里是忘忧楼。这种事情自来就有,在民间也算是心照不宣的了。至于管理……宜疏不宜堵,已经有规定他们只能用效力最浅的助兴□□,少量使用对身体是无害的。”

    “……”解星看了对方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了,“算了,我多吹吹冷风应该就好了。”

    解星顶着水光泠泠的眼睛在街上转了会儿,什么都觉得新奇好玩,这个摸摸,那个瞧瞧,累了便找了家酒酿圆子的小摊坐着。

    “这个好好吃啊。”他舀起一勺,雪白软糯的小圆子在勺子里颤颤巍巍。

    他眨巴了下眼睛,抬手在空中划了个晃晃悠悠的弧线,递到了关鸣川面前,笑道:“你别光在一旁看着,要不要尝尝,可甜了。”

    关鸣川没接,微凉的拇指抹了下解星发烫的侧脸。

    解星被冰得眼睫一颤。

    “酒量还是这么差。”关鸣川轻声道。

    解星不由得放下勺子,把耳朵凑近了:“你说什么?”

    关鸣川目光落在他泛着薄红的耳根,顿了下才道:“我说我们该回去了。”

    这时候的解星看起来比平常更乖巧些,少了那股近年来才成长出的冷意,多了几分不自觉的信任和亲近。

    大约是有点醉意,才把心里最真实的本性揭开了一点。

    他闻言哦了一声,三两下把碗里的酒酿圆子吃完,朝关鸣川点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两人都挺安静,在回到住处的小院时,关鸣川忽然觉得袖子被人拉了拉。

    解星半路上一直在时不时看他,现下没有外人,看得更肆无忌惮了。

    关鸣川道:“你在看什么?”

    解星想也不想:“看你啊。”

    又道:“有时候我总觉得,你好像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关鸣川眸光微动:“谁?”

    解星不说话了,垂着眸子安安静静站在那儿,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犯困睡着了。半晌他才有些伤感地道:“我不记得了,想不起他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