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好了,我是夜轻诩。

    男子温润动听的嗓音在怀襄脑海里翻转回荡。

    她一下子从愣神中醒来,轻轻一推夜轻诩坚硬微凉的胸膛,三两步跳出他的怀抱。

    “多谢太子殿下。”怀襄俨然恭敬一礼,一下子拉开距离。

    夜轻诩温温凉凉道,“无妨。”

    两人并肩走往回宫的路上,张正英远远地跟在后面,似乎想把自己隐在二人拉长的影子之下。

    漫漫长路,因着没有言语,而显得格外的寂寥绵长。

    魏怀襄的双眸远远地落在前方,一匣红枫,龙腾印记,遗忘的人。这些东西沉重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夜轻诩道“天下攘攘,明月似霜。如斯寂寞惆怅,公主可否告知,您为何而烦忧?”

    怀襄的眸光覆上一层薄薄的迷雾,整个人都变得飘忽起来,她道:“人生在世,总有曲折。尊贵的天子,可能为江山而忧;骁勇的将军,可能为边疆而虑;朴素的百姓,可能为生计而愁。公主是我,我也是人,有血有肉,故而忧愁。然而我魏怀襄,忧愁也好,难过也罢。只要我想,永不退缩。”

    “说得好!”夜轻诩道“有些阴云,无论我们怎么躲藏,它都依旧跟着你,不死不休。唯有永不停歇的前进与坚持,才能带来光明。”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终于走到宫门口。

    “参见公主。”侍卫看到魏怀襄一齐恭敬行礼。

    “先去拜见父皇。”怀襄转头看着夜轻诩道。

    立政殿内。

    两道清贵的身影并肩走了进去。

    “儿臣拜见父皇。”

    “拜见魏帝陛下。”

    两人齐齐下拜。

    魏帝一身明黄色衣袍,上面绣着沧海腾龙的图案。剑眉星目,带着王者的威严。他抬眼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人,眼眸幽深。

    “夜太子快快免礼。”魏帝抬手虚扶。

    “父皇怎生不叫儿臣快快免礼?”怀襄略有不满。

    “夜太子贵为一国储君,你竟然拉着他陪你骑马。一日奔波还不赶紧送夜太子进宫接风洗尘,你还拖着他陪你在宫外瞎溜达,你说你,父皇不罚你就不错了,你还指望父皇对你眉开眼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