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晌午,常宁才起来梳妆打扮了一番,想着怎么的也得去拜见一下国师,恰逢盛尧也在,正同国师品着茶。

    常宁从前每每见到的国师都是泰然自若、一副不可侵犯之貌,让常宁震撼得每次都礼数十足,不敢有所冒犯。

    然而常宁听着那咆哮声……

    “张明铮那老匹夫,说好了要一起大战三百回合,输了的人要去乞讨一日,结果这老匹夫偷偷吃解酒丸!无/耻!太过无/耻!不要脸!呸!”

    常宁惊呆了,觉得有些怀疑眼前所见、耳中所听,这个脚踩塌椅撸起袖子拍桌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仙风道骨的国师大人吗?!

    另一旁的盛尧则极其镇静自若,在时不时摇晃的桌子上,仍然能从容地斟茶,端起茶杯放入鼻下闻了一闻,才入口浅尝。

    他抬眼见到张大了嘴巴,一脸吃惊的常宁,硬生生的打断了国师的长篇大论,慵懒道:“他一向如此,你不必如此惊诧,往后见得多了就习惯了。”

    国师骂人的话在嘴边拐了个弯,腾出嘴来纳闷地同他道:“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鬼话……”

    看到国师将要转过脸来,常宁马上努力地将崩掉的微笑找回来,持续假笑……

    国师看到她一愣,继而很顺畅地将脚从塌椅上拿下来,将袖子撸了下来,一脸慈和瞧着她行了一礼,“原来是三公主啊!”

    这才是国师大人的正确打开方式吧!常宁十分恭敬地回了礼。

    只有盛尧微乎其微的发出了一声嗤笑,但国师直接选择了无视,只笑眯眯的盯着她瞧,抚着胡子不住地点头。

    “国师大人,我脸上脏、脏了吗?”常宁被盯得有些发毛,又对昨日的血盆大口仍然心有阴影,以为自己脸上没拾掇干净,忙抬起袖子擦脸。

    国师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我这不解风情的徒弟,三生有幸竟娶了公主,真是他上辈子积了大德啊!”

    常宁挺直了腰板也深以为同,“我也觉得如此。”

    国师从袖子里掏啊掏啊,掏出一串金元宝来。

    常宁定睛一看,那是大约有十几个金元宝,全绑在一根红线上,串成了串,十分富态。

    国师将那串金元宝放到她的手中,喜滋滋地道:“公主嫁入府中,我便送些元宝给公主当做见面礼吧!你看我这费了心思绑的,既好看又好玩,若高兴了还可以戴在脖子上做装饰之用。”

    “庸俗!”盛尧实冷冷地吐槽道。

    国师立刻痛心疾首地道:“你懂个屁啊!手里有钱,心中不慌。一个人内心的安全感从何而来?是钱财是金子啊!”

    又对常宁十分同情,“三公主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还好还好。”收了元宝,她心里自是十分高兴,尽数踹进了自己的兜里,鼓鼓囊囊的沉得她腰身一弯,只好让芦雪收了起来。

    国师引她坐在了盛尧的对面,自己另辟了一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