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号战列舰上鬼子们听闻朱天森上将的造云之策全都陷入呆傻状态,他们只听说过的大中华僧侣求雨灵验,却未听说‘神僧们’还能造云。朱天森对此却无法解释大中华国素来都有迷信至上的传统,除了极个别人员外,其余旁人从来就不知某些事物的道理。是以,当身着八卦袍的随军道士在长门号的舰桥登台作法,挥舞桃木剑,大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时,半空中的云朵果然无中生有‘变’了出来。

    “啊!!天神显灵了……”一干日本水兵看着头上逐渐增多增宽的云层,惊讶之后恭恭敬敬的向东方参拜,他们认为这是天皇在显灵。

    与第一次见识造云的日本人不同,早就见识过道士造云的中华海军很是平静,他们对准中华的方向齐齐躬身。虽然不少军官知道云层与刚刚起飞的飞机有关,与飞机上喷洒的东西有关,但谁不敢造次说这不是太上老君显灵,说不定喷洒的东西就是道门圣水或舍利子呢?再说,士兵心有敬畏,那就服管,同时作战不惧死伤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死后可入西天极乐世界……

    “阁…下,那么…那么……接来下该怎么办?”十五分钟后,看着头顶二三百米处密集的云层,末次信正大将有些语无伦次。这不仅仅是因为造云,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再次收到预警,另一个庞大的机群也飞出了大陆,入海搜索己方舰队。

    朱天森还在双掌合十对东方祈祷。这次确实有些走运人工造云有两个限制,其一是空气湿度必须超过百分之六十,不然即便喷洒气溶胶造出云层也难以持久;其二是风速不能太大,风向也要合适,不然云层游走,造了也无法遮盖整个舰队。此时摩加迪沙正值雨季,湿度居然大于百分之七十,而风速风向也正好,他这才下令造云以作掩护。心无旁笃的念完一段经文。朱天森这才答道,“接下来就通知战斗机了。”

    “可他们……如果滞空的时间太长,很可能油料会不足。”说话的是参谋长近藤信竹,他对中国人能凭空造云佩服的不得了。且他们还能控制云层高度。要知侦察机最低的高度也就五百米左右,极限也不会低于三百米,现在这情况意大利是难以发现舰队的,就不知道怎么回收飞机。

    “这个只能看情况而定了。”朱天森对于回收深入内陆的舰载机也很头疼。“如果他们回航时恰好意大利机群就在附近,那么我们只能命令他们在大陆上找一块安全的地方迫降。”

    “什么?!”日本人惊呼起来。他们本以为朱天森足智多谋。不想办法却……

    “只能这样。”朱天森强调道。“我们不能一边回收飞机一边用高射炮抵抗意大利飞机的进攻,这对飞行员和航母来说都是一场灾难。战斗机先找地方迫降,待航母躲避攻击机群后,在返回航母。”

    他看着牙关咬紧、满脸不甘的日本人,最后又道:“这次出战,英法的变卦让我们不得不变更计划,而情报也出现致命失误,意大利绝对不止五百架飞机。现在既然我们的战斗机能完胜意大利人,那他们就能在打退意大利飞机后找到合适的迫降地点。另外,鉴于情报上的失误。摩加迪沙已经不适合登陆了,我们只能移师基斯马尤了。”

    “八嘎!绝不能改变作战计划,这是懦夫的表现!”司令官末次信正还未说话,他身边的永野修身就大喊起来。

    “放屁!”朱天森明白日本人的风格,面对挑衅者若不能坚决反驳,则会被视为懦弱,有的时候甚至还要脱光了衣服打一架,分歧才能最终得到解决。“水因地而制流、兵因地而制胜,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此时既然敌已变,为何我就不能变?!现在意军的飞机数量远超过预估,我军为何就一定要登陆摩加迪沙?”

    他理直气壮的说完,看着一干日本人再道:“迂回不等于不勇敢。退让不等于不进取,战争除了需要科学,更需要艺术,若登陆摩加迪沙失败,谁来承担这个责任?谁又能承担得了这个责任?仅仅剖腹就够了吗?!总理说过,委罪自裁的司令官才是真正的懦夫!”

    不管陆军到海军。日本人的惯例便是一切按计划走,哪怕敌情变化,执行也不做任何更改,输了就剖腹自裁,对这一点,朱天森是既爱又恨。若是小事,他自然不会要求变更作战计划,但此时关系整个舰队和后续五万多名登陆士兵,他不得不强硬要求变更作战计划。

    “阁下,那迫降的战斗机如何保证其安全?”好在末次信正和近藤信竹都不是迂腐的人,他们仅仅是无法违逆日军中深厚从传统罢了,现在凡事有朱天森,他们自然是顺势下坡。

    “马上起飞所有鱼雷轰炸机,不挂载鱼雷起飞。在战斗机击退意军迫降后由他们进行空中掩护,待搜索机群油尽后再行返航。”朱天森道。“俯冲轰炸机也同时马上起飞护航,万一我们被意军发现就马上战斗。”

    “可舰攻和舰爆上都挂载了弹药。”近藤信竹了解航母作战程序,他想到的是去除弹药要花不少时间,而意军飞机越来愈近,说不定舰攻一起飞就碰上了意军飞机。

    “那就不解除弹药保险直接起飞,但起飞后马上抛弃弹药!”朱天森不假思索的道。

    “可…可……”近藤信竹‘可’了两句也没有可出来,他想说的是,舰攻几千円的航空炸弹扔了就算了,九一式航空鱼雷每枚价值两万円,这几十枚丢出去,近百万日元可就没了。

    “也只有这样了。”一边的司令官末次信正最后点头,他看了近藤信竹一眼,再见陆军参谋本部的冈村宁次不在,立即交代左右道:“此时绝不能让陆军知道!”

    随着策略的修订,已经进入无线电静默的长门号借助灯光和旗语通知各航母马上起飞所有飞机,鱼雷轰炸机直接在灰雁雷达机的带领下前往摩加迪沙,他们将在脱离舰队一定距离后对回航的战斗机发报;而俯冲轰炸机以及战斗机都起飞护航,以防舰队被意军发现。一时间。空旷的甲板立即忙碌起来,飞机一架接一架的放飞,其挂载的弹药全都被扔进海里。

    低矮的云层下,中日舰队做什么意大利人全然不知。此时。庞大的攻击机群内,墨索里尼的女婿、驾驶着雀鹰**.79三发鱼雷轰炸机的加莱阿佐·齐亚诺中尉与他的中队和所有人一起正耐心期待着着一场热血战斗。

    之前,他还是意大利王国驻大中华国驻沪上领事,但随着战争的爆发,他自告奋勇的成为意大利空军轰炸机中队的中尉队长。在华的经历虽然让他喜欢那个生机勃勃的国家。但他和其他意大利人一样,不解中国为何要干涉意大利在东非的行动?如果他们想获得一块土地在非洲大陆立足,总理愿意分给他们一个东非港口以缔结盟友,可偏偏中国人说他们要主持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