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基山脉如果失守,撤退后的美国人无法在中部的大平原上从容布置工事。平原上也没办法布置什么工事,美国交通又好,后方石油又不缺,再也没哪里比这里适宜装甲集团军驰骋了。”杨锐说到这里感觉有些怪异他总算为‘喵’式战车找到了战场,可却是个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的地方。“最后一道天险应该就是横贯美国南北,从加拿大流入、新奥尔良流出的密西西比河了。”

    “可这需要多少军队?”王季同早知道杨锐是这么想的,此时并不惊讶。他倒有些怨恨张坤了,是他提醒杨锐要注意单价、数量、经济总量的关系,在此之前,杨锐只看经济总量以为只能打一场有限战争。“这又要花多少军费?国力能承受的了?”

    “正是因为承受不了,才要打闪电战,如果美国人不求和的话。”杨锐道。“有一句话说的好,战争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他说罢又笑:“我只是对美国的国土感兴趣!抢哪里的地都没有抢美国的地舒服,这是谁都没干过的事情,我想干干!”

    经对外公告过,不在纳一寸土地。”王季同有些傻眼,他没想到杨锐是这个逻辑。

    “那我就再立一国!”杨锐很是豪气干云,说白了就是信心爆棚、脑袋发热。“就叫做美洲大中华国吧。和墨西哥以旧金山纬线为界,北面归我们,南面归他们,和美国……就以落基山脉为界吧,也就是他从法国手上买下的路易斯安娜为界。

    这样的国土面积是不大,可还有加拿大啊!加拿大加拿大,不就是大家拿吗。他人口只有一千万出头,面积却有九百多万平方公里,移民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杨锐在夜里对着空气大挥了一下手。“这样这个国家就真的立住了。美国既然不想和谈,那大家就慢慢打。他越是拖我们在北美的力量就越是强。要知道被封锁的是他们,我们占领了沿海还有巴拿马运河,太平洋等于是我们的内湖了。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护航。再等喷气式飞机出来,战争就没什悬念了。”

    “你这可是……抢劫!”王季同实在找不到什么好词,最后只能用抢劫来形容杨锐的理想。“不说什么中华礼仪之邦,你一个公爵,去抢北美的地。就不怕掉身份?”

    “这又什么掉什么身份的?”杨锐诧异,“战争是他们挑起的,自然得接受惩罚;况且我们实在光天化日下抢劫,不耍什么阴谋诡计,混元弹都不用,全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光荣的很。小徐你可不要行什么妇人之仁,杜绝和美国再发生战争的办法就是把他打回大西洋去,不要让他涉足太平洋一片海草。”

    “那你陆地上就不冲突、不开战了吗?”王季同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素来注重道德的公爵居然这种想法、这种嘴脸。“你和墨西哥占了美国那么多地方。还有大家拿……,不对,是加大拿,……,哎呀……,”王季同被杨锐一句‘加拿大、大家拿’弄乱了,气得有点想跺脚,他干脆跳过,道:“你占了英美那么多地,他们肯定会恨之入骨。他们打仗可没有说要割我们的地。”

    “那是因为我们人太多。实在是没哪里好割。”杨锐道。“说起割地,我都饿了。一起吃点吧。”他说完吩咐左右安排宵夜,而后又道:“小徐你可不要被人给骗了,既然是贵族。那就要有贵族的道德。贵族的道德是什么,就是像老虎猎豹一样用爪牙获得食物,也像狼,不够狼弱些,成群结队才能捕食,不似虎豹那样独来独往。

    虎豹生来就是吃肉的。他们不可能去地里种出肉来,所以咬到谁就是谁倒霉。怪它们吗?不怪。以科学的分析,他们捕食的往往是老弱病残,再根据鲇鱼效应,虎豹出没之处的羊群肯定要比没有虎豹出没处的羊群健康。这再残忍也仅仅是生物链的一环。

    可有人就是要逆天而行,宣扬民主啊、和平啊、平等啊、人道啊,这乱七八糟的狗屁东西!这种绵羊道德和处世之道全是垃圾!我一直坚持不能拿羊的道德要求老虎。羊吃草,老虎也能吃草?

    纵观人类历史,从上一个文明到这一个文明,整个人类思想史的交锋,本质上就是虎豹道德和绵羊道德的交锋。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国家、不同的人,对这两种道德或者思想都有不同的描述。有的时候前者叫做贵族派,后者叫做平民派;还有的时候,前者叫做专.制,后者叫做民主;还有的时候,前者叫做保守主义,后者叫做自由主义……

    不管叫什么,都不能改变一个事实:所有民族的伟业和财富都是前者积攒的,而后者只会以民主为名、自由为名、平等为名,把前人积攒的财富消耗一空,边享受还以他们的绵羊道德进行批判,什么屠夫、什么独裁、什么刽子手、什么几数千万。听得我不是发怒而是好笑,森林里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羊来当家作主?他们做主菜还差不多,就是膻味太重。”

    说着说着对美战略,不想杨锐却说起了思想史。可王季同知道如果不能思想上说服他,那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他以退为进道:“那布尔什维克呢?他们算老虎还是算绵羊?”

    “布尔什维克……”杨锐没想到王季同问这个。不过也是,世界经济危机一起,全世界的知识分子都对卢布张开了大腿,全推崇起**来了。他道:“布尔什维克当然只能算羊,却是一群发了疯的绵羊。他们为了实现羊类的共同理想,打算披着虎皮、模仿老虎的方法行事,结果……,最后羊还是羊,发了疯也依旧不改羊的本色外厉内荏不说,且很容易退化成虚伪狡诈、不敢负责的官僚。从斯大林到……”

    赫玉米的名字从杨锐心中淌过,他转折道:“托洛茨基倒没有什么羊膻味,革命再革命,一直革命到死。这也算革命贵族吧。即便不是贵族也应该是骑士。”

    “纳粹又如何?”王季同听杨锐唠叨,走累了的他找了张路灯下的椅子坐下了。

    “纳粹?”杨锐也坐下、点烟,他抽了一口才道:“纳粹打个比方,其实跟堂吉诃德最像了。他或许是贵族。最少是破落贵族,可问题是他不但脑子有问题,衰败的门第也让他没能得到传承,反而学会了一些下贱招数,所以他的所作所为就变成了一场表演秀。这是一只不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爪牙、没有强者做派的老虎在发神经病。也是被绵羊道德淹没的老虎最后之挣扎;再之后,老虎就绝种了,只剩下一张皮和一些或好或坏的传说当然是坏的多。”

    说完纳粹,杨锐又说美国,“美国共和党是老虎,民主党是绵羊。**理、说民主,肯定是民主党赢,但打起来却是共和党能打。”

    杨锐终于说完了,王季同道:“竟成,老虎有老虎的想法。可想法再好,也要羊来做。国力有限,要是打下去下面的羊觉得仗不能再打了呢?”

    “那就看到底是真的国力不行,还是羊的懒毛病又犯了。前者见好就收,后者那就要好好教训了!”杨锐咬着烟蒂,他忽然反问道:“小徐,你知道为何有些人生下来就是羊,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老虎?”

    “我不知道。”王季同笑,他感觉杨锐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