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饿的不行的人囫囵吞枣匆匆吃了两碗肉丝面,这才恢复些力气和精神。≮∥≈≦∥要⊥≠⊥看書∧∥≧∧·1··熬了这数个小时,杨锐的烟早就抽完了,徐华封见他扔掉了空烟盒,便笑着从抽屉摸出一个东西。杨锐本以为他是要拿香烟,不想摸出去却是一支雪茄。徐华封笑着抛给他:“这还是你以前给我的,有一匣,我倒现在都没有抽完。”

    雪茄也好烟也罢,男人总是离不开这东西的,特别是对最近特别废脑子的杨锐来说更是不可或缺。他接过雪茄刀把雪茄剪开,不带说话就用火柴细点起来。雪茄叶被明黄的火焰烧的吱吱作响,火柴将要燃完时,醇香的烟雾终于吸进了他的鼻腔,待肺被暖烟暖好了一会儿,方才长长的吐出来。烟雾缭绕中,杨锐无比享受的摇头道,“饭后一支…雪茄,赛过活神仙!”

    “呵呵……”徐华封看着他,和蔼的笑,:“竟成的烟瘾越来越大了,鬓角的白也越来越多了。”

    “那有什么办法?”杨锐苦笑,“大家心不齐啊!本来好好的,可这个有这个的想法,那个有那个主意,都把国家当试验田,嘿嘿……,我这个掌舵的,还不要累死。”

    “问一句实话,”徐华封道,“竟成真相信章疯子他这一套?”

    “实话?”杨锐扫了徐华封一眼,嘿嘿笑道:“政客就是**,说的话怎能相信?即便是他写的日记,也多是用来作秀的,正所谓日记强国、地图开疆是也。”

    “竟成不肯说实话?”徐华封也如王季同那样知道杨锐素无常性,见他这般打趣有些怔,在他看来,再也没有谁比自己更站在他的立场了。

    “说实话……”杨锐见他看着自己,不得不道:“说实话就是干任何事情前,都要有一套说辞,这个叫做革命理论,革命理论必须先于革命行动完成。变换的时候则要自圆其说,不但要说服所有人,还要催眠自己。枚叔的这套东西,理论上是很好的。只是……”说到此他狠狠抽了口雪茄,再道:“以后一定还要修正……”

    “可按现在的做法做下去,以后还能改?”杨锐肯说实话,徐华封很欣慰,他真正在乎的是信任。而不是理论。

    “以后?以后方向盘就不再我们手里了。看看英国,工党不是上来了,贵族就那么永远下去了。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三种文明在竞争,我们、西洋,还有伊斯兰。”杨锐回忆着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这本书他虽没有电子版也没有实体书,可大学时看好几遍,对亨廷顿的描述记忆犹新。“以百年计,地缘政治、国际局势决定国家的一切;但以千年记,还是要看各自文明的活力。因为未来基本是各个文明实体间的竞争,三者中,我们最弱。”

    “伊斯兰?”杨锐自开国以来就一直提防着这个,提防的程度让所有人诈尸,徐华封不解道:“可为何我就不觉得呢?现在我们和西边诸国的关系也不错啊。”

    徐华封不解极为自然。≮≦?≮⊥≦≈∈≥v要∧看v书·1╋k╋a╬n┼s╋h╋u┼··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在九一一之前也是默默无闻的,但九一一之后却大火特火,书中强调除伊斯兰文明外,中国儒家文明也是西方文明的挑战对手,除此两种,再无其他。至于此时正在被杨锐同化的日本文明。在亨廷顿看来是已被美国驯服的东西,并无太大威胁。

    “千万不能这么想。”杨锐摇头,“保国保种保教,刻不容缓。那年我是从巴黎回国。特意选择从波斯上岸,就是要亲身感受一些伊斯兰文明。波斯是什叶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奥斯曼分属两个帝国,且波斯又属于较弱的一方,什叶派又属于少数派,所以他们的教义更为激进。更有政教合一的可能。西域总督杨增新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请求我改流归土,不想当时一答应,贵族封地就冒出来,这肯定是璇卿的主意!”

    此时说谁的主已经没必要了,徐华封只问道:“洋人科技先进,可回民有什么好怕的?”

    “没什么好怕?!”杨锐大笑,“子宫也是一种武器,而且比枪炮还可怕,所以神药必须置于佛堂,外人外教求药无黄金则不赐,政府还要补贴药款至移民区,再加上生育补贴,等西北这波灾民安顿好,那边的事情就做的差不多了。”

    美美的吃了一顿,又有正宗哈瓦那上等雪茄,杨锐抽了一会就想告辞了。见杨锐在看那个座钟,感觉自己仍要比章太炎更得杨锐信任的徐华封善解人意,他笑道:“一点多了,竟成还是回去吧。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反正就先这么走,工业建设只是减缓,不是放弃。对外就扯章疯子这一套哄死人的理论,以稳定人心第一。”

    “完全正确,不必和疯子计较。”杨锐点头,他看徐华封是越来越顺眼,不由吐了一句实话,“回来后想了很多很多,可最后还是觉得只能如此。不然其他不说,廷尉府是留是存就是个大问题。留吧,底下的干部要受审、要坐牢,他们肯定不会同意;且复兴会员服从组织命令也要坐牢,军心必乱,这才是孑民当初最毒辣之处;不留吧,依法治国从何谈起?规矩坏一点不可怕,恶心一点也能忍,最怕没有规矩。廷尉府就是国家的规矩,绝不能没有!”

    “我明白!我明白!!”此时两人都已经站起,徐华封比杨锐矮的多,他看着杨锐说话的样子,不知怎么觉得他的背有些驮,他莫名抓着杨锐的手感慨道:“竟成你……”他本想说‘那委屈了’四字,但知道杨锐素来讨厌被人安慰,也讨厌被人刻意夸奖,临到最后不得不改口道:“……竟成…你辛苦了!”

    “我辛苦无所谓,可……哎,可云彪却死了。”杨锐到此忽然有些动情,他不得不提高声音以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坚定道:“稳定压倒一切,没事杀了杀去,成何体统!”

    停在徐府的黄旗公务车一直没熄火,后厢里等待良久的6小曼已倚着在车门里侧睡着了。熟睡间感觉车子一沉,而后砰的一声关车门。她才迷迷糊糊的醒来,闻着杨锐身上熟悉的味道,她身子无力的靠了过来,闭着眼睛小声道:“谈完了啊?”

    “是。要∈≠∧≡看書╬·1··”杨锐左手很自然的摸着她的头。而后道:“还有一件事要办。”说罢不待她回答就打开后厢隔板对前车说道:“去禁卫军司令部!”

    汽车很快就前行了,摸着身边女人的头,知道她此时已经睡不着了,杨锐忽然说道:“你不是说那谁的诗写的很好吗,我也给你念一吧。”

    随着印度诗人泰戈尔访华。国内流行起新诗,而徐志摩作为泰尔戈的接待者,其诗作自然被青年们吹捧,6小曼就是其中之一。想到后世她和徐志摩情缘,杨锐特意从后世的资料里翻出几新诗。本来没想在车上念的,可出了徐府,他却被一种莫名的东西感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