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次必须叶雨潇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了。董礼开在心里叹了口气,给叶雨潇行了个大礼:“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

    早能有这个态度,又哪会有现在的局面?有些人哪,非得看到黄河才死心。叶雨潇暗暗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我加的价码也不高,内城现有的医护人员,志愿者,他们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在义务工作,他们的工钱,我希望董县令能解决一下。”

    现在董礼开觉得,一切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了。要是叶雨潇不要银子,他反而要慌了。所以,当他听到叶雨潇开口要钱时,心里大大松了口气,连声地答应了。

    叶雨潇这才缓和了态度,道:“坐吧,咱们聊聊正事。”

    董礼开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挨着椅子边坐了下来:“夫人,您现在可以告诉我,外城东南角的住户,为何会无缘无故染上羊毛瘟,又为何一直治不好了吧?”

    “当然。我是个讲信誉的生意人,可不像董县令。”叶雨潇说着,站起身来,“走,我现在就领你看看去。”

    既然马上就要起身,刚才又何必让他坐下?她这是故意的吧?董礼开在心里抱怨着,但脸上一点儿都没敢露出来,乖乖地跟在了叶雨潇的身后。

    叶雨潇带他出了门,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董礼开全副武装,口罩,手套,甚至连脖子上都套了个防护罩,简直武装到了牙齿。敢情这人自己对瘟疫的防范意识还是很高的,只是不在乎别人的命。

    她带着董礼开,弯弯绕绕,来到了凉河边。董礼开的第一反应,竟是以为她要把他推下水,吓得连连朝后退。

    叶雨潇看着好笑,道:“你退得那么远,怎么看得清这罪魁祸首呢?”

    “罪魁祸首?”董礼开一愣,将信将疑地挪到了河边。

    叶雨潇指着凉河远处,岸边正在打水的人,道:“内城明令禁止,不许私自到河边打水,但因为人手不够,这条禁令一直未能落实。”

    不许私自打水?这跟外城东南角居民生病有什么关系?董礼开没听懂。

    叶雨潇解释道:“役民到凉河打水,他们所用的桶、盆、碗、杯,很有可能携带病毒,当这些容器接触到河水时,河水便会被污染。而被污染的河水,一直朝着下游流,最后流到了东南角居民的井水里。外城东南角居民喝了这些被污染的井水,能不感染瘟疫么?我看你包裹得这么严实,就知道你一定清楚,消化道传染,是这次羊毛瘟的主要传染途径之一了。”

    董礼开这下完全听明白了,但是仍有不解:“凉河不止凉桐县境内才有,这条河一直流出了城,但城外凉河沿岸的居民并未感染瘟疫。”

    这人是不是傻?叶雨潇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董县令连自己辖区的地形都不清楚?连我都知道,凉河流出城外后,便是一片荒地,根本没人烟,传染谁去?再往远处流,距离太远,病毒被稀释得差不多,就不具有传染性了。”

    董礼开被她奚落了一顿,却又驳不出话,只得默默认了。

    叶雨潇又道:“正因为上游的河水出了问题,下游居民的羊毛瘟才会治不好,因为他们每天都在用井水,每天都在不断地跟这些病毒接触。所以,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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