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瑞看到朱厚熜后就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在湖广一带有什么自己已经记不得的熟人,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从来没有去过那边。稳稳心神,问道:“好了,没有给你们吃食是本官的主意,这样可以让你们吐露实情。说说吧,昨天夜里你们二人为何……出现在那间民舍之中?”

    朱厚熜说道:“昨天捕快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我们到那里只是想借宿而已,谁知道会有这种事呢。”

    胡瑞冷笑道:“仅仅只是借宿?那为什么那家里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根据现场勘察,除了你们两个人的脚印再无其他,如今你还不想认罪吗?”

    朱厚熜没忍住,蹦了起来,本来他以自己是二榜进士身份没有跪下,现在又一窜,距离胡瑞更近了。“认罪?我们两个是那种穷得叮当响的人吗?就那家有什么是值得我杀人抢劫的?”

    本来朱厚熜身上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现在他又恼羞成怒,更加的有压迫力。这种压力使得胡瑞很是有一种莫名的想跪下去的冲动。一紧张,手摸起惊堂木就要拍下去。

    “胡知县,很早以前我就对你说过,老王家有任何风吹草动斗要告诉本官,现在他家都被灭门了,都没有任何消息告诉我,是什么意思?”一群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直接闯进了大堂。

    姜峰听了声音微微皱了下眉,稍稍的侧了身。

    胡瑞看到是锦衣卫百户祝载桂来了,当时就把朱厚熜两个人抛在了脑后。“哼,祝百户,本官的县内的百姓自然要本官来管,与你们锦衣卫有什么关系?还要本官告诉你?简直笑话。”

    祝载桂刚一迈步,就又收了回去,说道:“这个老王家可是白莲教重要的联络处,任何消息都有可能是白莲教要有什么举动。如果错过了,你一个小小的六品知县承担得起吗?”

    胡瑞冷笑道:“哈哈,我六品承担不起,难道你这个大大的六品就承担得起?”

    姜峰悄悄的来到朱厚熜身边,并不动声色的将皇上往后拉了一下。“爷,往后退一点,那个百户要抽刀了。”

    朱厚熜本来听到白莲教三个字就很好兴趣的往前凑了半步。“怎么?你认识这个百户?”

    “十年前我在他手下做过事的,所以还算了解。”姜峰看皇上的眼神,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朱厚熜挑挑眉毛,心里不由得觉得姜峰的事要比白莲教更加的吸引人。

    祝载桂怒目圆睁,刚要说话,他身后却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胡知县,你这话就不对了,白莲教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邪教,自我朝建立以来就是剿灭的对象。锦衣卫管白莲教可是职责所在,您要管可就有些越权了吧?”

    朱厚熜和姜峰听到声音当时就愣住了。朱厚熜愣的是这锦衣卫里怎么还有女人呢?姜峰却由衷的感叹道:“这老祝转性了,什么时候开始准许别人插话了?”两个人不由得都往祝载桂身后看去。

    胡瑞看看那个活像一只瘦猴的小白脸,冷笑道:“本官虽是六品,但也是朝廷命官,白莲教的事怎么就管不得?”

    胡瑞虽然有些贪,但是绝非贪得无厌的之人,而且这几年也确实两这个小县城治理的不错,连他都说老实巴交的老王一家是白莲教,围观的百姓当时就议论起来。

    “嗡嗡”声也使得胡瑞和祝载桂想起来这是大堂,外面还有很多百姓呢。

    胡瑞一声令下,衙役们开始驱赶百姓,并想押着朱厚熜两个人离开,祝载桂下意识的看了他们两眼,突然走过来,一把揪住姜峰的脖领,怒喝道:“姜峰?居然是你!”说着右手已经把刀拔了出来。

    那个“小白脸”窜过来,抓住他的手腕,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胡知县的人犯,你要是打杀了,咱们可就惹上麻烦了。胡知县巴不得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呢。”

    姜峰微笑着轻声说道:“而且你现在以下犯上已经是重罪了,况且你还敢在我面前拔刀?”

    祝载桂甩开被抓住得手腕,刀还真就劈了下来。“老子管你是不是犯上,今天不宰了你,老子就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