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锦一看他二人脸色,便知他们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猜测,再看一眼花荞,她正朝着自己若有似无的微微一笑。

    徐之锦不禁松了一口气,他继续说到:“十三、十四日,我将餐盘端过去,打开锁叫他,他都会到门边来拿食物,可到了十五日早上,打开锁在门外叫罗文亭,却没有回音,我担心人在里面出事,便推门进去,哪知就看见罗文亭躺在地上,周边一片水渍。”

    “书屋的钥匙,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你手上?”

    “不错,十三日领早膳之前,我在书院刘管事手上拿到了钥匙,直到是十五日,钥匙都未曾离身”这句话,徐之锦说得有些软,钥匙一直身上,里面就算是有凶手,他又如何出来?自己也是因为这把唯一的钥匙,才被当成是杀人嫌疑犯。

    “刘管事?”一直没开口的呼延锦问赵司狱:“这个刘管事审过了没有?”

    “这个人没交给我们审啊!”赵司狱从衙役手上接到的只有一个徐之锦,一个徐之衡,徐之衡给自己交了一百两,问了一下,有人证证明他不在现场,也就放了。临走前,他给徐之锦交了五十两,说是没有了估计认为徐之锦是人犯,就算交一百两也放不了,还不如省点。

    “刘管事刘坚,我们在书院里就审了,没什么可疑,也就没带回来。”余通判忙解释道。

    “连夜提审刘坚!”呼延锦认定,这个交钥匙的人,必是关键。

    余通判叫来两个都头带着衙役去捉刘管事,其余人就到旁边审讯用的禁房去等候。徐之锦则被送回牢房,当然,赵司狱早交代人给他换了单独的一间,好生伺候着。

    往外走的时候,徐之锦经过花荞身边,禁不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花荞却什么也不能对他说,尽管她相信徐三哥是无罪的。

    易呈锦冷眼看着他们,直到徐之锦完全走过去,他才收回目光。若是刚才花荞敢对徐之锦有任何暗示,他都会毫不留情的请她离开。

    已经早早睡下的刘坚,迷迷糊糊的从被窝里揪出来,睁眼一看,是府衙里的都头,吓得瞬间就清醒了。

    前天徐之锦被拉进府衙下了狱,刘坚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再有什么变故,今日来了两位大人查现场,没有什么结果便走了,他还以为又过了一关。没想到快半夜了还到书院来拿人,而且拿的竟是自己。

    一进禁房,刘坚便被里面的铁链、火盆那些狰狞的刑具,吓得两腿筛糠,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大大人,不知叫小的来有有什么事?”

    易呈锦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把烧红的铁钳,漫不经心的问到:“刘坚,梧桐书院有几间单设书屋?”

    “四四间。”

    “每次仿考也是四名童生一起考?”

    “是是。”

    “那为何不统一安排送饭,而是让他们的舍友分别送?”

    “是为了让没考试的童生也能感受紧张气氛。”

    “钥匙也是由他们各自保管吗?”

    “是。”回答了几句之后,刘管事开始镇定下来:嗨,就算换了个人来问,问来问去,还是这几句,想必也是走个过场。

    “那么考生进去的前一天晚上,是由谁来检查书屋,给书屋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