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缩在咖啡馆的角落,捂着逐渐冷掉的咖啡杯盯着对面的酒店,大门进进出出都是陌生人,直到咖啡馆关门,也没见李华出来的身影,卢潇显得焦急不堪,脸色很是不好看。

    方嘉圆被卢潇蹲到酒店门口的花坛,依然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非得跟着遭这个罪,他还是不相信那人会是陆笙,怎么可能会是陆笙?陆笙对的他的心天地可鉴。

    卢潇递过来一截烟,方嘉圆摆手道:“我不会抽。”

    “其实我也不会抽,这李华的衣服,我下车捉奸走得匆忙,就套了件他的外套。”卢潇拍拍口袋说,“他的烟。”

    方嘉圆哈着雾气说:“李华会不会今晚不出来了啊,通宵工作一晚上,也不是没可能的,他们这工作通宵也不是很稀奇。”

    卢潇一脚踢开石头:“妈的,导演没一个好东西!在我床上可不是这样说的,说只有我一个男人,只要我一个,把我扳弯了就去勾搭其他野男人,他不是好东西啊他。”

    夜里凉风起,从足底至头顶,把全身的血管冻得像树杈子一样僵。手机都没电到黑屏了,方嘉圆捣鼓开机键,期盼还剩点微弱电量支撑它开机给陆笙发条消息。

    边上的卢潇忽然推了他一把。

    “干嘛啊。”抬起头,看见酒店大门的旋转门缓缓转动起来。

    透明的扇形玻璃门转动弧度,折射出酒店大厅光线的影子斑斓,里面有人背着光走出来,踩碎一地的光影,融进夜色里。

    陆笙走出门注意到蹲在黑暗里鬼祟的身影,只一眼就认出是谁,径直走过来:“你蹲在这儿干嘛?”

    捉奸反被当场捉住,方嘉圆地位尴尬,摆手解释:“我不是来捉你的,是他逼我的!”

    陆笙皱眉:“谁?”

    转过头,身边空空荡荡,哪还有卢潇的影子。

    方嘉圆:“……”

    陆笙上来捏了下他的手指,冰冰凉的:“怎么可怜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卖火柴的小姑娘,这么冷,也不进去找个地方,感冒了怎么办?”

    方嘉圆吸了吸鼻涕:“那你怎么在这儿呢?”

    “在这儿开会,本来十点多就结束了,又连着要开几个小会,就弄到了现在,我都没来得及回你消息。”陆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都快十二点了,我们快回去吧。”

    来酒店开会”这样的话从陆笙嘴里说出来就无比逼真,让方嘉圆举双手相信,他才不会怀疑陆笙呢。

    黑夜落幕,街道空旷不见人影,只有他们会在此时此刻牵手约会。

    方嘉圆拉着陆笙朝前走:“好啊,那我们走回家吧。”

    陆笙停下来看他:“你这条围巾哪里来的?”

    “小李怕我冻着,借给我的,”方嘉圆指着那朵向日葵,“你看,这里还有一朵大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