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钳子,说实话,很多时候,什么高科技什么高精端都不如这一钳子来的痛快。

    人们为啥喜欢粗直快,就是因为这玩意简单粗暴快感强,手术的时候其实也一样。等你拉着床旁CT,照过C型臂,再让磨磨唧唧的达芬奇设置程序,都不如这种简单粗暴来的快。

    切肉臊子,给老子切成丁,切成快,切成椭圆形,不干?娘的,一拳头过去,油盐酱醋出来了,打的锣啊擦啊的齐鸣。这难道比一刀切了对方的脑袋利索吗?

    不!

    虽然没一刀切脑袋利索,但绝对的爽。就如对方骂你无数遍,结果一巴掌过去,对方嘴歪了!而且,还瞪着眼睛不敢骂了,这才爽,砍了脑袋,一个血葫芦有啥爽的!

    这种感觉贼鸡儿的爽。

    张凡也爽。

    滴滴滴的监护仪,就如同清晨的闹钟,甚至可以称之为催命的钟,可当张凡一钳子下去以后,就如同忽然发现自己是拆迁户一样,老子不伺候你个油腻胖老板了,老子的身价比你还雄厚,再叽叽歪歪老娘给你涨你房租!

    爽就一个字!

    麻醉医生这个时候如同偷情的时候老婆从天上跳到了床头,就要掀开被子了,结果老婆发现钱包丢了,要回头去找钱包一样,死里逃了生!

    麻醉医生擦着额头的汗珠子,哆哆嗦嗦的双手稳了又稳的拿着输液器,轻轻的调了调药量。

    “龟儿子的,吓死老子了。”

    下意识的粗口,说完看了看张凡。不过人家也不在意,反正张凡当年是骨科医生的时候,老黄挺照顾张凡,现在张凡成院长了,他没什么害怕的,最主要的是,只要患者生命体征平稳,张小院长还是好说话的,就算你在手术台下开车,人家也是不耐烦的说一说。

    当然了开车的一般都是外科医生,我们麻醉医生还是有水平的,不是那帮只知道麻翻麻翻快麻翻的粗汉子!

    至于穿小鞋,张凡还真没干过。

    有时候仔细想一想,华国真特么的太奇妙。湖广三省的人,都是是冲在前面的,然后正儿八经说移民大省,这三省都不算啥,真正填充进来都是三川人和南河人呢。

    而当年打江山的湖广三省的人呢?谁求知道这帮老表又跑到哪里去了。

    在边疆,当年流过血的湖广后代不多了,只有聊天的时候说起来,好像祖宗在遥远的鹤楼边上,有时候听的让人心疼。比如茶素,满街道喊着幺妹的哈人,满街道喊着中的委人,就他娘没人喊烦躁,就他娘没人自吹自擂的说老子就是九头鸟,就特娘的没人说老子就爱吃叉烧。

    说句牢骚话,当年老左听了丈人老林的话,功绩是他娘的有了,可让湖广三省的青年流了不少血。汗人街上无喊人,这几个字打的老子眼都红了。

    ……

    滴滴滴变成滴……滴……滴……

    虽然是简单的急促声变成了长调声,但手术室的气氛一下就变的不一样了。

    这直接就是重摆宴席重开客的架势了。要是止不住,用句比较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唢呐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