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沥了沥头上的水,穿好亵衣裤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怎么不多穿件衣裳,如此……,仔细着凉”,美人出浴于灯下,穿着又这般清凉,路游面红语迟。

    “你等我一下,记得上次贤尊留下的伤药还有些,我去取来”,知月一边往里间走,一边继续擦拭着还在低水的长发。

    路游在厅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的全都是某人的味道,无奈的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陈设却是过于简单了。

    就如同知月从前的生活在他记忆中一样留白,呵,想起来都有些好笑,他们两个人仿佛是最近这半年才熟惯起来的。

    要不是这小丫头被罚鞭刑时的不卑不亢,引起了他的好奇,他们有可能到现在也只是门中见面行礼的关系吧。

    “还说对我屋里的东西没兴趣?那你干嘛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食盒,还傻笑”,知月拿着装药的白瓷罐出来,正好看见路游在那儿出神。

    把药放在一边儿,知月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个汤盅,盛出一碗递给路游,自己也舀了一碗,放在嘴边,示意路游:

    “嘿嘿~你要是不看,我倒忘了这酸梅汤的事儿了,尝尝吧,我娘的手艺,原是给我解酒的,你来的巧,也是个有口福的。”

    “你不是有伤吗?怎么还喝酒,唉……,真不知说你什么好”,在某人闺房中待得久了,路游确实有些燥热,这梅子汤来的正是时候。

    “那,就是肩膀和锁骨上磨起了泡,掉了点儿皮,没什么的”,知月把头发一撩,坐到路游身边的圆凳上。

    路游顿手上酸中带甘的汤水被他一饮而尽,茶碗撂到桌上,顺手拿起装药的白瓷罐。

    先从后面着手好像比较容易些,路游看着面前与白瓷不相上下的肩胛,新伤旧患交织的场景,不由的一阵叹息。

    “没那么严重吧,虽然后面的我自己看不到,但真的没有那么痛,你放心涂吧,我相信你不会携私报复的。”

    知月听见身背后的叹息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安慰道。

    “在我面前,你不必逞强的,若是辛苦便说出来”,路游轻轻握住知月肩膀上的那只手,低头耳语道。

    屋内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即刻又恢复了你来我往的调侃。

    “好,师叔大人最好了,快给人家上药吧,要不然等会儿真要着凉了”,知月自然地抽回了手,还不忘在路游的手背上拍两下。

    路游没作声,低头专注于手指上的力道。

    知月感觉到那一丝丝的清凉被慢慢晕开,这炎炎夏夜,沐浴之后肌肤上那轻描淡写的温柔,不但不痛,还很舒畅惬意。

    后面涂好之后,路游不得不转到了知月面前,本来很窘迫的他,看见某人闭着眼睛还很享受的表情,不自觉的嘴角上扬起来。

    知月咽了咽口水,心里这通挣扎哦,从前她是想做什么做什么,可现在她开始有所顾及了,师父说的对,她是大姑娘了。

    哎,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