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娘,你从前不是嫌我话多么,现在女儿文静些,随了你的愿,还不满意呀?”

    知月觉得自己要是真像青蛙的话,那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别跟我这儿打哈哈,娘给你说正经的呢,你到底听没听进去呀”,杨氏把碗撂到桌子上,重新坐回了床边。

    “哎呀,娘,我这在山上一待就是三四年,咱们母女好不容易才团聚些日子,你怎么就急着把我往外撵啊!”

    知月把身子往下一出溜,枕到杨氏膝头。

    “说的什么傻话,娘自然想把你一直留在身边了,可闺女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再说,你这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哪像个姑娘家”。

    “唉!瞧你现在这皮干肉瘦的样子,再这么折腾两年,媒婆都不敢给你说亲喽!”

    杨氏捋过知月快要及腰的长发,发现那清瘦的小脸上,一点肉都捏不起来,下巴尖的有些硌腿。

    “娘,你净蒙我,我怎么没听说有哪个男子喜欢肉墩子的”。

    “我这几天瘦了是因为没吃好,外面的吃食哪里比得上娘的手艺,不信你让我在家住上一个月,保准胖的你连门都得改”。

    知月嘴甜是一方面,她是真想念杨氏做的饭菜了。

    这段时间东跑西颠儿的,多数都是凑合着吃,有时候还没得吃,所以一提回家,别说是她,就连那群毛货们都开心的不得了。

    “你也甭跟我这儿装傻充愣的,明天我多张罗几个菜,把你师父,还有那个师叔都叫来,咱们一起吃个饭”。

    “你不在家这段日子,你那师叔路游隔三差五的就过来照应着,你师父虽然没露脸,也常遣那几个小娃子来和娘做伴”。

    “按理说你这回来了,应该先上山跟你师父说一声再往娘这儿跑,出去这么些日子也没个音讯,他们多惦记你啊!”

    杨氏说着说着,就开始数落起知月来了。

    这丫头一时明白一时糊涂的,也怪她想得不周到,孩子入了山门,有了师父,就不该由着性子胡来了,让人家笑话。

    “娘,你见过路游啦!怎么样,帅呆了吧”,知月一轱辘爬起来凑到杨氏跟前,嘿嘿,路游那迷一样的灰瞳还真叫人想念呢。

    “虽然这话为娘不该说,不过,那小子可真是一表人家啊,说话办事谦和有理的,一点儿没架子……”

    看杨氏提起路游赞不绝口,知月扶额感叹:“我说娘,你这也太明显了吧,快说,他给你什么好处了,让您老人家失去了原则”。

    “又胡说,你娘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人吗?再说,他收买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用啊?”

    杨氏推了知月一把,她那双大眼睛离得太近,自己看着都慎得慌。

    “怎么没用啊,万一他想不开,非要来咱家当上门女婿呢”,知月像毛毛虫一样,重新钻回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