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裴深都在想璨璨没跟他送饭的事,根本没睡什么,醒来时精神状态很差,心脏砰砰跟打鼓似地跳动着。

    静静在床上躺了一会,那股呼吸不过来的心悸感才渐渐平息。他揉了揉心脏,觉得舒服了才边打哈欠边起身。

    裴深弯腰刷牙时出神的计算之前心悸的次数。

    最近心悸的情况好像频繁了些,从一周两次变成了几乎一天一次。除了昨晚没睡好,之前熬夜准备论文和化学竞赛的原因更大。

    看样子,化学竞赛结束后要抽空去趟刘医生那里。

    用毛巾擦干沾着水珠的白皙双手,裴深边捏酸痛的肩膀边拿起洗漱台前红色的小盒子。

    镜子里的裴深脸色惨白,唇瓣没有一丝血色,跟平日里出门时的他判若两人。

    他打开其他人化妆时才会用到的腮红,快速搓热手掌,又用微热的掌心晕开那两边腮红,揉搓了十几秒,见脸上跟其他人一样红润才停手。

    他又给自己点了两下口红。

    选的颜色很淡,跟平常人唇瓣的颜色没什么两样,在外倒也看不出来。

    裴深微抿嘴巴,这两天入秋,气候干燥了些,嘴巴略微有些干。

    他从身体就不好,大病小病一大堆,常被小学同学打趣成是男版林黛玉。

    小时候父母为了给他治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无奈之下,不得不把他交给姥姥照顾,自己出门打工。

    可世事无常。有些不把生命当回事的酒驾者在一场车祸中带走了他们,三年前姥姥去世后他开始一个人住。

    周围人知道后时不时递来一个同情的目光,好像他是个可怜巴巴的小狗狗,裴深每每见了都觉得好笑。

    一个人住又怎么了。

    爸妈为他做了很多事情,牺牲自己的幸福换回了他的童年与安宁,幸福与爱都得到了,他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

    做好一切,他才戴着耳机,双手插在上衣外套口袋里兴致匆匆下楼买早餐。

    楼下面馆的鸡丝面一绝,去晚了就没得吃。

    路过祁森、璨璨紧闭的门前时,裴深不由自主地放缓脚步。

    做贼似的环视了一周,见没人上来才悄悄靠近房门听里面的动静。

    都八点了,还没醒。

    裴深鄙夷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