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伮到阁楼里翻行李箱,看样子很急。丘l纳怕她不小心磕到哪里,拎着手电跟上去。

    “怎么了,连伮,你找什么?”

    箱子九年没动过,积了厚厚的灰。连伮将它从废弃的橱柜中间拽出来。

    扬尘呛得两人喉咙发麻。

    轮箱侧把手上挂着一面牌子,是海轮乘客的行李登记牌。上面标明箱重以及乘客编号,空白处还有变淡的涂鸦。

    连伮记得作画时,她用的是丙烯水彩笔——到托卢以后买的第一件当地商品。

    丘l纳本以为她来阁楼找画之类的东西,大概又异想天开,或者是突然怀旧。

    当连伮推着轮箱往外走时,他还在灰尘里发愣。

    “你要去哪里吗?”

    未曾有过的惊慌袭击了丘l纳。他错开楼梯跑,差点摔跤。

    连伮拍拍手,等他追上来,搭着他的肩膀:“秘密。”

    箱轮在走廊上滑,声音响亮,产生的效果不亚于白天听见音爆。

    园丁摆好姿势,正对着楼上的摄像头表演认真工作。

    听到动静,他探出头:“连伮,辞职了吗?”

    “没有哦,丘l纳一定会先解雇你的。”两人产生小矛盾,经常是以连伮无所谓的赔礼道歉告终。

    但这次,她没有让着他,反而使得园丁开始自我反省:最近做了什么事,惹她生气了吗?

    有了园丁的教训,连伮g脆抬起轮箱,搬到走廊尽头的画室,挑了个角落踢进去,免得招来更多观众。等到画师们下完班,她才着手冲洗。

    “要我帮忙吗?”丘l纳郁闷地坐在二层,“连伮,你要出门旅行,为什么事先不和我讲呢。”

    他和喀特佳离婚以前,没有孕育小孩,按理说不会产生家长们常有的患得患失。

    但他现在明显陷入了长辈的焦虑:“我今天晚上大概会失眠了,连伮,不要折磨我。”

    连伮将轮箱倒了边,对着花房的排水口冲灰。水声当中,丘l纳的嗓门越来越小,等连伮终于g完活,抬头去看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和不久前渲染的担忧相b,他当下的鼾声就有些没情意。

    不过,连伮对丘l纳的监护人角sE,从来都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