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两?”连仝惊讶不是因为付不起,她是觉得这一共才才多少物件就值开原最大的酒楼一顿八仙过海的银子,她有钱是有钱,可她不傻啊,歪头挤眼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外地来的好骗?”

    老板立马摆出恐慌的神情:“哪里,这是那位疯医自己定下的,说要是没人出三十两我就不卖,因为卖出去我吃亏,他可是拿了我五十两银子的。”

    老板说来是有些心虚的,他本来一听对方抬价就不打算买了,一看对方穿着活脱脱的就是个乞丐疯老头,还说什么自己是疯医,江湖上人尽皆知人皆惧之,他听后只觉得对方满口胡说八道骗钱,结果对方走到跟前就朝着自己的命门扎了一针,便有铺天盖地的疼冲向脑子,他只好花五十两收了那些银针跟毒粉,也算买了自己一条命回来。

    花了五十两就这些破烂玩意,要对方真不吃三十两他还真就不卖了。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对方这一番说辞倒让连仝觉得老板这人老实,假装琢磨似的看一眼手里的银针包,点点头:“行吧,三十两就三十两,我买了。”

    老板心里高兴的快要跳起来,嘴都裂开到耳根,笑得满脸褶子:“这位小官人是性情中人!”

    接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末了老板还拿出一根短截的竹筒给她,打磨的光滑泛光泽,小巧玲珑:“我看小官人你投缘,这竹筒算作赠礼,还望小官人收下。这是专程与银针暗器配合的物什,将淬毒的银针置于筒内,用内力吹出去,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远方的歹人。”

    连仝没想到老板还为自己想那么多,她内力虽然不多,但也还是有一些的,吹个一两针的还是能办到,接过竹筒向老板致谢:“那要多谢老板赠礼,在下感激不尽。”

    老板点点头,目送着连仝离开。

    回到客栈门口,外面停着一辆马车,容湫就坐在轿子外面的马车上,依旧是那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具,不过确实换了身体面的衣裳,腰间多了一圈蹀躞带,靴子也换了干净的一双,看到她回来后说道:“瞧瞧连小主,大包小包的,东西还真多,买的时候可是有想到替我买什么?”

    连仝将从兵器店买来的后手藏好道:“还没到明天呢,着什么急,那么想睡荒郊野外吗?”

    “这里住不得了,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才行,虽然路上也不会太安全。”

    “什么意思?”连仝露出不安的表情。

    “还记得之前的黑衣人吗?他找过来了。”容湫语气凝重。

    连仝失声:“那黑衣人为什么要来找我们?”

    她们合共就两人,容湫之前还受过伤,如今大病初愈还能不能打不好说,那黑衣人身份也不简单,居然能调动朝廷的官兵和狄人,要是又聚集一堆人包围她们,那形势可不妙。

    容湫当然知道为何,但不能告诉对方理由,以免引来更多心怀鬼胎之人的觊觎,朝她招手:“进去轿子里头吧,我买了棉被和一些清川零嘴,人追上来后你只管坐在轿子里不要露面,我让你见识见识天下第一镖局敢要价五百两的本事。”

    连仝这时候没有心情与她抬杠,她真切体会到了这一路回去会有多危险,多亏她还留了后手,二话不说上轿子,掀起布帘子时又担忧道:“伤药什么的买了吗?”

    “买了,就放在里头,坐好,我们要出城了。”

    “嗯。”

    连仝矮身进去,里面果真铺满兽皮,十分暖和,马车颠簸起来,两人正在离开这里。

    趁着还能说话的无聊功夫,连仝随意问道:“容湫你晓得疯医和七年的故事吗?”

    安秋雨闻言双手颤抖一下子:“不知道,是什么旷世绝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