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乐看出她是不好意思明着说出自己的顾虑,善解人意道:“没事,我找人问问,看是不是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但我相信我手底下的兵都是没有恶意的,”

    他们义无反顾的跟着自己来到白水县,随着自己出生入死忠心耿耿,每个人都被她在心中算作了自己的兄弟。

    安秋雨松下一口气:“麻烦了。”

    “客气了,都是朋友。”李唯乐说完话,放下手里的酒坛跳下屋檐,轻盈落地,安秋雨也随即跟在她身后。

    说是朋友其实也没相处很长的时间,与她相处时间最长的是高泽,但李唯乐这人性格太直接,是个不可多得的表里如一的人,安秋雨是打心底里对这人的人品十分有好感,很是相信她的为人。

    “奇怪,今天寨子里的人有些少了,”李唯乐自言自语一句,叫住一个人问道,“今天寨子里人怎么那么少,其他人去哪儿了?”

    那人一看是寨主,又看到寨主身后跟着的人,笑了笑说道:“兆哥说今天有寨主的朋友来做客,要带着人去山上捉几只野味现场杀来煮着吃,味道更好,还吩咐了其他一些弟兄去了山下柏楼买素炒和煲汤,说是要好好招待寨主你的客人,不然会矮了寨主的面子。”

    “兆扬这小子……”李唯乐抱怨似的笑道,“倒是挺会观察的,既然兆扬不在,那有些事我便问你好了。”

    “寨主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你们下山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男服的年轻小姑娘,穿着很富贵。”

    白水县里都是平平无奇的老百姓,突然出现的富贵人家一定很惹人注意。

    谁知道那汉子一听她说完简单的描述,就无法掩饰的眼神闪躲,敏锐的李唯乐一下子捕捉到对方这一心虚的表现,但她还是不愿将这些人往坏了想,语气中没有任何责怪:“你们见过对不对?没事的,我知道你们没有恶意,现在只需要告诉我她现在人在哪儿?”

    “原来那是个姑娘啊……”汉子感叹一声,听从命令老实回话,“兆哥带我们下山去衙门闹事回来的路上,后面又追上来官府的人,我们便于之缠斗,谁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穿着富贵的公子哥,叫骂几句后就开始打我们的弟兄,一点不手下留情,到现在还有好几个兄弟身上都有她打伤的淤青,还有一个被她打的手臂骨折吊着绳子在自己房间里休息。”

    听完这句话,李唯乐转头看了看安秋雨,后者连忙事不关己的偏过头看别处,李唯乐又转过头来继续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官府的追兵,但就是甩不掉那个小姑娘,她一直紧追我们不放,原先兆哥只想将她打晕,可那小姑娘就开始口头辱骂……辱骂寨主你,兆哥听不过,就说要把她抓回去慢慢折磨,她要是不跟寨主你道歉就把她丢进全是老鼠的山洞里面,可那小姑娘嘴巴臭的很……一口一个砍脑袋的小土匪,兆哥被气坏了……就把人掳回来了……寨主,我们真的没对那小姑娘怎么样,那些话都是吓唬她的,寨主说过不许伤害普通百姓,我们没有动她,还怕她饿肚子给了她好吃的饭菜。兆哥他就是气糊涂了,求寨主你从轻发落。”汉子跪到地上给兆扬求情。

    李唯乐用更加鄙视的目光看向身边的人,安秋雨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臭丫头!嘴上就不能积点德吗!要不是遇到的都是些假土匪,早被人剁成肉渣了!

    安秋雨尴尬的笑笑:“是啊李唯乐,人都是因为你才生气的,你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李唯乐收回鄙视的目光回到汉子那儿,严厉说道:“违背了我定下的规矩必须受到处罚,这是规矩。规矩就是规矩,断不能为任何一个人开先例,正所谓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就算你们是我手足也必须照着规矩来。等兆扬回来,你们参与掳人这事的人都自觉给我领军棍二十,听到没有?”

    “是!”汉子回答的响亮。

    安秋雨更加无地自容。

    “那人呢?还没说人在哪儿呢?”

    “人已经按照兆哥的吩咐送下山去了,之前在她饭菜里下了蒙汗药,等她晕倒后才将她扛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