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朝廷确实还花了些心思在这小县城里。

    容湫没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只好说:“老实跟您交底,我没法告诉您我的真实身份,您也听过天下第一镖局面具镖师的传闻,我们不可能与朝廷有勾结。我唯一能告诉您的就是我之所以要入天下第一镖局,正是因为与朝廷生了许多嫌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权贵,朝廷四处通缉我。我与李唯乐一见如故,曾经喝过酒拜过把子,后来我与她志向不同,我去了漠北战役,她参与的是中原战役,再后来我便遭人陷害无法与她重聚,如今能在白水县一遇,是上天的垂爱,还望老板娘相信我。”

    不惜弯下腰,将头低着呈现近乎卑微的礼仪姿势。

    “你别这么大礼,我受不住……”这回是老板娘觉得不自在了,被陌生人这么隆重的拜托,好在现在太早大堂没客人,要是人多被看着多不好,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琢磨,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说道,“我听你语气诚恳,便信你这回,还望你不要致我于不仁不义之地,那小将军待我们诚恳,望你不要害她。她的寨子就扎出白水县外面六里地北走二里地的密林子里,寨子的名字叫无匪寨。”

    “无匪寨?”容湫跟着念了一句,有许多处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抬起头来,“既然是这个名称,又自称是常胜小将军,为何老板娘您又管他们叫做土匪?”

    老板娘也是满脸的疑惑不得解:“我也不知道,是那位小将军自己拜托我们这样叫他们的。”

    是匪不是匪,

    天下无匪。

    容湫想到这个说辞,会意的笑了笑:“老板娘,给我上一坛陈年女儿红,我去看望老朋友了!”

    李唯乐。

    容湫一下子就回想到那个时候,还只是停留在招兵操场营地的时候,还没开始打仗,大家都还留在一个阵营里没有分道。

    她,高泽,还有李唯乐就是一个阵营的。

    李唯乐出身好,是朝廷里的怀安大将军的小女儿,生来性子洒脱如男儿般,从小习得父亲的一套好枪法,不受父亲的承荫要自己投军获得功勋,来的时候听说还招了不少江湖上来的能人异士,说什么都要比试一场。

    明明是个含着金汤钥匙出生的大小姐,比谁都能吃苦,头一回与安秋雨比试输的痛痛快快,当晚非拉着要与她拜把子,喝了好几回酒,还说等打完仗说什么也要拉安秋雨做大将军,一块保护建原的国土,虽是怀安大将军的女儿,却最是崇拜常胜将军,经常自诩小常胜将军,行事光明磊落,做人坦坦荡荡。

    她很是欣赏李唯乐,可这样的一个人,为何落寇了呢?

    朝廷也没有对李家有动作啊?倒不如说很是倚重李家。

    所有的不解,都要找那个人问个明明白白。

    提着女儿红,悠哉悠哉,像是提前约好的客人那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无匪寨的哨塔跟前,惊动了对方的哨兵,挨个喊话给下方的人,跑去后面传话。

    “有不明人士闯入!”

    越喊越大声。

    容湫哭笑不得,她是不明人士不错,但还没闯入啊!

    站在寨子的木刺杈子跟前,举起手里的酒坛子大声喊道:“有朋自远方来,带了一坛好酒,叫你们匪首出来,我找李唯乐!”

    放哨的站在原地没动,但寨子门口已经聚集过来一大堆人了,个个面色不善的看着她:“你是什么人?如何找到这儿来的?与我们寨主有什么关系?”